谭东锦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话,袁故,是特殊的。
袁因却是冷笑出声,有什么特殊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变化太快,今天至死不渝明天一刀两断的多了去了,你就能保证你这辈子的心意都不变?倘若你变了,依着你的性子,我弟什么下场?我看你之前好过的那么多人,也没见你对哪一个有丁点恩义。
袁因几乎没等谭东锦开口就接着冷冷说下去:不说远的,那说点近的。谭东锦你是什么人你自己也清楚,你和我弟就不是一路人,你做事风格手段包括你对事情的想法,和袁故根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他现在脑子进水了觉得可以接受,但是他真的能接受?这以后你们俩,你杀人放火他毁尸灭迹?
道不同不相为谋。谭东锦,我袁因今天求你一句,你放过袁故行吗?袁因看着谭东锦,眸子里全是凛冽寒意。
谭东锦终于抬眸,直直看着袁因,许久之后,他轻轻开口说:不行,我失去过他一次,不能有第二次。在袁因的一瞬间森冷起来的注视下,谭东锦一字一句道:我可以换一种人生,但是我不能对他放手,袁故他,是我的余生。
袁因的眼神一瞬间晦暗起来,最后全转换了淡淡的不屑,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谭东锦,凑近了些说道:那我问你一件事儿,我要是偏偏一句话都不信,偏偏看你不顺眼,偏偏要插一手,你怎么办?弄死我?就像谭少之前的做事风格一样,把我不留痕迹地处理了?
谭东锦的眸子锐利了起来,他迎着袁因的眸子许久,轻轻说道:袁因,你别逼我。
那句话轻飘飘的,却瞬间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之下。
袁因神色怪异地看了谭东锦半晌,终于笑了起来,我就说野狗变家犬,哪有那么容易?
袁因知道这话谭东锦说得出来,也真的做得出来,谭东锦这人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除了袁故,这世上谁挡在他的路上,要实在是没有其他的办法,谭东锦下手也真不会有任何的心慈。谭东锦从前,现在,以后都是这个性子的人,根本没有变也不会变。
幽幽叹了口气,袁因缓缓从兜里掏出一支蓝色的录音笔,放在谭东锦的面前。他看着谭东锦一瞬间变化的神色,淡淡道:我一直在想着让袁故死心,一直没办到,真是多亏你了。你说,现在袁故还想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