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说点什么,来驱散眼下的气氛:你刚刚说
藤妖被剥夺了修为,连灵智都不复存在,这些灵气,便是他散去的。季元白淡淡道:你不会觉得,在苍梧秘境对幼凤出手,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吧?
安馨儿听出其中双关之意,苦笑一声,道:元白,我知道你怪我
季元白打断道:阿然想起来了。
安馨儿心一颤,重复:阿然?
这是前世季元白对那人的称呼,难道,难道巨大的恐慌涌上心头。
季元白淡淡道:对,我也想起来了。
安馨儿不由自主后退:元白,我
季元白恍如未见,自顾自道:阿然不想见你,托我替他了结因果。他让我转告你,你对他做的那些,看在前世姐弟一场,他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害的那孩子承受剥筋抽骨之痛,历经抽髓换血之苦,却不可原谅。
言罢抬手一握,安馨儿大骇,转身要逃,却发现整个人被牢牢禁锢在原地。
慌道:季元白,你想做什么?
季元白淡淡道:筑基之后,灵根虽再不能为旁人所用,却不是抽不出来你若能活下来,我们再算那几个御兽宗弟子的账。
安馨儿惊得魂飞魄散,连连摇头:元白不,不要!啊!
随着季元白隔空一指,安馨儿发出一声惨叫,四肢开始不受控制的抽搐。
修真者的体质,让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的变化,早已和筋骨浑然一体的灵根正从最末端开始被连根拔起,将经脉都搅扰成一团。
比疼痛更可怕的是恐惧,她清楚的看到,她力量的来源,她高高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的依仗,正在一点点离她而去。
惊恐喊道:季元白,你不能这样对我你别忘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我是为了救你,是为了救你!
季元白冷漠的声音传来:正因如此,安馨儿,我才更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
又一指点去。
安馨儿大声惨叫,整个五官已经扭曲变形,额头的汗水糊住长发,那双纤细嫩白的手已经开始变形:季元白,你好狠你好狠我是对不起他,可我没有对不起你季元白如果我有错,那我唯一的错误,就是太爱你季元白,我对你如何季元白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季元白淡淡道:我原就不是好人,只是你站在阿然身后,不曾有幸见过我的真面目罢了。安馨儿,你所谓的爱,让我恶心。
山谷中的惨叫一声接着一声,由咒骂变为哀求,由求生,变为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