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乖巧的打招呼,刘博在他头上胡乱撸了一把算是回应,叫了声姑妈,什么也没问,帮着将行礼放进后备箱,开车回家。
从火车站到外婆家,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到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村里的条件没有安然想的那么差,两个舅舅前几年一块掏钱,在原有的地基上,起了一座三层的小楼,房前屋后都是树,门口偌大一块水泥地坪,安然第一个下车,站在树下深吸口气,空气中是浓郁的槐花香,安然回头笑道:妈,我喜欢这儿。
安妈摇头,显然只把这句话当成懂事儿子对自己的安慰毕竟原主十几年的态度在那儿。
外婆早早的就站在门口等着,只一句平静的回来了,就让安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东西多,人又累,先去房间收拾。
安然的房间在三楼,房间很宽敞,虽然是白墙水泥地,却收拾的干净整洁,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不知道是杀虫剂还是香水的味道。
大大的双人床上,铺着带着阳光味道的松软被褥,还有崭新的却特意清洗过的床单被套。
简单的实木书桌上,还放着一台台式电脑,并不是新的,却擦的干干净净。
安然越发喜欢这里起来。
就算生活所迫,要寄人篱下,但谁不希望自己是受欢迎的呢?
晚饭是外婆做的,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味道嘛别的都还好,就是太咸。
咸的安然一杯接一杯的灌果汁,灌的外婆还以为安然平日里受了多少虐待,连杯果汁都稀罕成这样,狠狠瞪了安妈好几眼。
安妈忍不住道:妈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炒菜别这么咸,吃咸了对身体不好,伤肾伤胃,还容易得高血压,您怎么就是不听呢?
外婆白了她一眼,道: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又不在身边,还不兴我想吃什么吃什么?
安妈一噎,刘博道:我也和奶奶说过好多次,可她就是不听,我又没空整天看着,现在姑妈你和表弟来了,奶奶也有人管了,真太好了。
安妈眼圈一红,看向安然外婆,道:妈,是女儿不孝,走投无路了才想着回来。
又愧疚道:这房子,当初盖的时候,我一分钱没掏,如今倒是我和然然住了进来,我
外婆不悦道:说什么屁话呢?这难道不是你的家?
你那两个哥哥,盖房子的时候说,房子盖大一点,以后三家人一块回来都有地方住,多热闹说的好听!现在房子盖了,他们一个个的,谁来陪我住了?热闹?热闹个屁!
这个女儿过得有多艰难,她会不知道?当初为了给安然他爸治病,那是真正的倾家荡产,结果人还是走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房子没工作,负债累累,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她又不是那没心肝的畜生,女儿都成这样了,还想着让她掏钱给她盖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