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行有些生硬地回道:挺难为你的。这要不是秦俞故意的他都不信。
最终还是担了秦俞的人情,看来那一百二十万他要早点还了。
常旭随手指了指一个小门,说道:画画工具都在那小房间里,你自己去找吧。他打了个哈欠:我先睡会。
这次只是因为秦俞的请求才让谢澈行来画个画,走个过场而已,他对谢澈行的水平并不抱有很大希望。
年轻人大都要强以及强烈自信,他理解,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等谢澈行画完之后给他找出几幅画一对比就泄气了。
谢澈行也没有恼的意思,不卑不亢地去走去小门里,秦俞不太高兴地看向常旭,你不看会后悔的。
常旭一点也不怵他,颠着腿说道:看我干什么,他撑死和你水平一样,连你参加我比赛的资格都刚刚达到及格线,更别提他了。
秦俞不言语,转过了头,去看紧闭的小门,听常旭在耳边叨叨说了千八百遍的话,你这么年轻有天赋,而且不也挺喜欢画画的,怎么就不能多腾点时间练练呢。
不过也是。常旭没指望秦俞回答,自己给自己接话道:你的心杂,所能达到的高度有限,谢澈行倒可能是个不错的苗子,眼睛干净,比你的上限高多了。
秦俞垂眸,轻轻嗯了一声,对,我心杂。
大概过了几分钟,谢澈行把画架搬出来架好,往上粘画纸的时候,秦俞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帮他理颜料。
谢澈行刚粘好画纸,秦俞立马就递上了调色盘。
谢澈行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接过:谢谢你。
秦俞又递上颜料刷,眸色沉沉:不要跟我说谢谢。
谢澈行眼睫上下扑闪了两下,带着冷漠去看雪白干净的画纸,开口:随便你。
哦。秦俞的声音有些闷,看谢澈行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谢澈行余光瞥见,拿着刷子调色的手在那坨白色颜料上使了使劲去搅。
蘸了颜料的刷子刚要碰上画纸,常旭突然出声问道:你要画什么。
水彩画。谢澈行答道:画个教堂。
常旭笑出声,带了点质疑和好奇:教堂你用暗红色去画?
他悠悠地说:不用灰黑色也就算了,哪怕用蓝黑色也行,搞个暗红色很容易画出怪状。
谢澈行闻言,往暗红色的颜料里又放了一抹白,搅和成了酒红色,那就让它更怪吧。
常旭眼里来了点兴趣,似乎从谢澈行身上看出了某种疯狂艺术家的特性,也不困了,说道:臭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画。
谢澈行没说话,唇角颇显张扬地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