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俞替他解开安全带,声音闷闷的:不是的。
谢澈行看着秦俞,第一次在正对上那双熟悉的浅淡眸子后没有退缩,他歪了歪头,好像在真诚发问:那你相信我吗?
quot;嗯。秦俞退回驾驶位,几秒后开口:不是不相信警察,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当年你母亲的事吗。
谢澈行抿嘴去看秦俞,没有多余又客套的安慰或劝服,而是正色道:不相信也没关系,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要不是这次意外,你应该都不会和警察接触。
秦俞深呼吸了一口气,垂眸盯着方向盘,秦旭阳当年婚内出轨别人,有了一个小孩,甚至还骗干净了我妈的钱,带着小三鸠占鹊巢,把我妈逼死后压下了一切负面消息。
他想平稳点说出这一切,但不知道是不是聆听的对象是谢澈行的缘故,终究还是没能压下语气里对当时的无助。
我家当时请了律师,找了警察,可秦旭阳串通别人,把一切证据藏了起来,负责的警察什么都没查到,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秦旭阳一点儿也不愧疚。
谢澈行犹豫了一下,试探着碰了碰秦俞有些颤抖的手,也跟着染上了几分难过:quot;这样的人不应该当上丈夫和父亲。
他抽了几张纸巾放在秦俞的掌心,然后转过头捂住眼:你想哭的话,我一定不看。
秦俞把纸巾和谢澈行的手都握在掌心,感受到让他安心的温度,抿嘴轻轻笑了笑: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也早就不哭了。
瞎说。谢澈行反驳:你这几天就哭了两次,我都看见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秦俞有些变扭的别过脸看向窗外,下车去买东西。
谢澈行这才看向自己身侧的窗户,路边是一家很大的颜料店。
谢澈行被带进店里,里面的装修简洁大方,各式各样的颜料被整齐码在玻璃货架上,看起来明亮清爽。
你要买颜料吗。谢澈行问道。
给你买的。秦俞跟店长打了个招呼,回头看向谢澈行:quot;常老的比赛还有几天就要开始了,你又不能回家,所以顺路买点。
店长也不拖沓,搬出来好几箱颜料,同时拿出各式画画工具,甚至同一种工具还有好几样不同的材质和款式。
谢澈行一看这些牌子就价值不菲,有些慌乱:不用拿这么多,我本来就住不了几天,而且我还欠你钱呢,到时候要还不起了。
秦俞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初想借机得到联系方式想出的理由,在这里给他挖下了一个坑。
他看了看门外,最后象征性地清咳一声:那时候是骗你的,你不用还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