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白蘸酱也很雨露均沾,一个格子蘸一下,唯独跳过了最后一格掺了辣椒粉的孜然料。他夹到的这块肉林项北剪得有点偏大了,周屿白依然一口吃进去,看上去依然斯文好看。
他咽下肉片时,嘴角不自知地微微翘起,有些凌乱的头发这阵子长长了些,自然下垂有点扎眼,他随手在发间向后梳理了一下,低头甩了甩。
余光注意到林项北在看他,周屿白扭头,刚好扫到林项北撑着下巴面向他,不由得笑了:你笑什么?
林项北看周屿白看了老半天,都没意识到无聊。乍一听周屿白这么说,林项北才意识到自己在笑。
他一时间被问住了,转移了话题:我看你吃得很香。味道还好吗?
周屿白点头的同时又夹了一块:虽然你一直看着我我也不介意,但你怎么不吃。
林项北想如果现在回答说更习惯吃清淡的食物,可能会让周屿白觉得抱歉或不自在,于是只笑笑:你不是让我观察你吗?
周屿白用夹子夹起几块肉放到林项北盘子里:有什么发现?
林项北想了想:你没有喝柠檬水,但我不确定是不喜欢,还是在等啤酒。
周屿白再次一一蘸过烤肉酱,垂下眼遮挡住笑意:嗯,变量不唯一。
林项北喝了口西柚汁:肉里面,最喜欢的是牛里脊。
周屿白表情不变,眼底笑意加深:嗯。
林项北指尖放松地敲打着玻璃杯:答対了?
周屿白的啤酒见了底,侧身朝林项北微微点头:答対了。
两个人対视了片刻,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林项北夹起一片肉吃,周屿白起开了一瓶新的啤酒,瓶盖起开时,发出呲的出气声。烤盘温度调低,余温腾着烤好的肉片,发出治愈精神的滋滋声。
坐在対面的汲煦锡酒量也就是比林项北强上一点,此刻已然微醺,放松地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眼皮打着架摸摸肚子,含糊嘟囔了两句:阿北,我想吃五花肉。
一旁的边南一好奇地拿起啤酒瓶子嗅了嗅,搞不明白为什么屿白哥一个人喝到第二瓶了一点事儿没有,汲煦锡兑了一半可乐喝,反而醉得很快。
林项北坐在最里面,放餐盘的架子在最外侧,于是他一边应了声好,一边示意周屿白帮忙拿一盘五花肉过来。
周屿白坐在中间位置,倒是能够得着。
他不着痕迹微微眯起眼,看了看半醉半醒迷迷糊糊的汲煦锡,最终依言微微起身,从架子上拿了盘五花,但没有递给林项北。
他一手端着餐盘,一手拿起夹子,开始往烤盘上放肉,简单跟林项北道:你先吃,我来烤。
林项北看看盘子里的烤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