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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放学不回家,在院门口待着干嘛?谭璟扬低声问背上的谭乐。

    谭乐将头在谭璟扬的肩上蹭了蹭,也不说话。

    谭璟扬的目光沉了沉,语气有些加重:小舅又叫人来家打牌了?

    谭乐摇摇头,支吾了半天才说:家里有怪声音。他咬了咬嘴唇,用更小的声音怯怯道,是那种小孩子不能听的声音。

    谭璟扬的脚步一停,拿雨伞的手不由得握紧。

    谭乐小心翼翼地喊了句:哥哥?

    王八蛋。

    谭璟扬的眉深深拧在一起,眼神漆黑一如这漫长的夜色。

    

    继准悄摸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屋内暖黄色的光便柔柔地铺了出来。客厅里专门为他留了盏台灯,陈建业正歪在真皮沙发上半张着嘴打盹,整个屋里都回荡着他均匀的呼噜声。

    看着这样的陈建业,继准的心里不禁软了下。其实刚搬来这里的时候,继准一度怀疑陈建业之所以对自己好,只不过是为了讨娇姐的欢心,短暂地维持下面子工程罢了。可随着时间推移,他逐渐确认陈建业对他确确实实不是在搞假。毕竟如若只是装模作样,他没必要在每次自己回家晚的时候,都躺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继准换了拖鞋来到陈建业跟前,弯腰伸手在他鼻子上捏了一下。陈建业呼噜刚打到一半突然被人强行制止,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在看清捏他鼻子的人是继准后,陈建业的脸上瞬时又挂起了笑意。

    怎么回来这么晚啊?

    跟同学吃饭去了。

    不错,转学第一天就交朋友了。陈建业乐呵呵地端起茶杯喝了口,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我就说你肯定是跟朋友玩儿去了,你妈还一直瞎担心。

    继准从冰箱里翻出瓶冰汽水,拉开拉环喝了口:你赶紧去睡吧,我一会儿洗洗澡也睡了。

    陈建业点了下头,站起身来:那我先回屋了?

    继准边喝饮料边背对着陈建业挥挥手,听着他拖拉着鞋上了二楼,又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卧室的门,继准的眼中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黑子说的没错,他妈能嫁给陈建业,是还挺好的。

    屋外还在不断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娇姐新给继准换的沐浴露是牛奶栀子的,用完之后满屋都弥漫着股甜丝丝的味道。继准简直要被自己身上的味道齁死了,于是皱着眉起身打开了窗户。

    独属于夜晚的空气混合着雨水浸湿树叶的清新一起随风飘进屋中,那股牛奶的甜腻很快便被冲淡了,似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与窗外的风中和在一起,闻着倒还挺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