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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周围只有继准一个,谭璟扬索性也收起了那习惯性挂着的温和笑容,狭长的眸子里恢复了痞性与散漫,懒声道:报告打劫的,你是要劫财?还是要劫色啊?

    小爷从不做选择。继准边说边绕到自行车后座边,往上轻轻一跃,困得很,捎我一段儿呗?

    四轮的它坐着不香么?谭璟扬嘴上虽这么说,却还是踩了脚蹬。

    两人在夜色中穿过一排排郁郁葱葱的梧桐树,朝着继准家的方向骑去。

    谭璟扬的身上有股干净的白兰洗衣粉味儿。敞着的校服被晚风吹起,带着这股味道在不经意间扫过继准垂下的手,有些痒。

    继准用犬牙磨碎嘴里的薄荷糖,抬头看向不断向后略去的梧桐树,只觉得困意被逐渐驱散。

    你今天不用去打工?继准问。

    嗯。谭璟扬背对着他淡淡应了句,声音也被风扫得有些不真切。

    其实你带着谭乐一起去露营也不是不行继准晃着长腿道,给他请一天假,谭乐应该也很久没出去玩儿过了吧?

    算了,太麻烦。谭璟扬按响车铃,你别老晃腿。

    自行车下坡,被小石子绊到颠簸了下。继准赶忙扶紧谭璟扬的腰窝,前面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下。

    于是继准松手,不再乱动弹。

    落霞山我去过一次,挺有意思的。最近总下雨,搞不好还会长出好些野生蘑菇。像是回忆起什么,继准笑了下,不过那东西可不能乱吃,之前我在网上见一云南哥们儿因为误食了毒蘑菇,看到他下班回家的老爸头上骑了好几只猴儿,满屋子蹿。

    他又问谭璟扬,你去过落霞山么?

    没去过。

    见离学校远了,谭璟扬单手扶把,另只手伸进裤兜里摸出烟盒。从中叼出一支咬在嘴里,又取过打火机点燃。

    一股烟草的味道从前萦绕到继准的鼻腔,他揉揉鼻子继续说:山顶上有个观星台,天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银河。农家菜的味道也不错,搞只跑山鸡炖竹笋,能把人鲜哭。

    我前面路口该转弯了,你要不从这儿下?谭璟扬夹着烟,没回应继准的安利。

    其实继准的这些话完全是有意说给谭璟扬听的。通过这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他发现其实谭乐比起别的同龄人要早熟很多。或者说,他太懂得该怎样去隐藏压抑自己的情绪和喜恶了。

    可往往有时候,太懂事不见得是件好事。还是应当适时的给他个解放天性的机会才对。

    当然,见谭璟扬不接招,继准也就点到即止,不再自找没趣。

    下了。

    没等谭璟扬把车停好,继准已经径自跳了下来。他边弯腰将松了的鞋带系紧,边道,谢了啊,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