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璟扬只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了个来见继准的借口。
不然又能怎么说?想你了,担心你,专程来找你?
谢了啊,班长。继准露出尖尖的虎牙,咧嘴笑了下,老班都不管我了,就你还惦记着放心,尽量不辜负您厚望。
他突然愣住了。
原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可突然就又想起了那个叫苏皓的人。
想起如此鲜活的一个人最后动也不动地躺在枣红色的毛毯下,僵硬冰冷。
呵。继准讪笑了下,觉得无法再继续开这个玩笑了。
谭璟扬沉默地凝视着继准,他不说,他便也不问。
继准闭上眼轻叹口气,再睁开时眸底已带着无奈。
他回头看着谭璟扬:你可真沉得住气啊。
谭璟扬知道继准在指什么,唇角淡淡向上轻牵。
你想说自然就会说的。
他声音不大,依旧低且沉。虽不带明显情绪,可还是让继准觉得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我们边走边说吧。继准朝小街扬扬下巴。
好。
银杏叶开始黄了,风一吹便簌簌落下。
这条街的两旁种满了银杏,大概是不想破坏这份美感,街道便也不让环卫工人打扫了,任由金色的树叶将路铺满。
我有个朋友继准的眸光跳动了下,笑着改口,也不算朋友吧,就是个熟人。
他又沉默片刻,轻声开口道:他去世了。
谭璟扬无声地停住脚步。
继准:不是现在,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谭璟扬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些。
黑哥跟他是兄弟,那间游戏厅也算是他俩人一起开的。黑哥很看重游戏厅,毕竟是对方留给他唯一的念想了。可是那人的男朋友,却使手段把游戏厅买走了。继准顿顿,卖的人是黑哥的女朋友,俩人正计划要结婚。
黑哥的兄弟。谭璟扬微眯了下眼,心里快速捋着人物关系。
黑哥的、兄弟的男朋友?
继准:他们是同性恋人。
谭璟扬:。
他垂下的手,食指尖不由一动。
在猝不及防地听到同性恋三个字时,谭璟扬的心还是跟着狠狠地抖了下。
黑哥很爱他女朋友,可他女朋友说要是还想结婚,就不要再管游戏厅的事。继准没注意到谭璟扬的异样,踢着脚下的银杏果接着说,就因为这事,俩人今天还大闹了一场,最后也没拿出个结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