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璟扬的体温很高,哪怕隔着毛巾略过皮肤,也依然感到烫手。
最后他实在忍受不了这股热气,把毛巾往桶里一撂,撑起胳膊脱掉了身上的卫衣,只穿件薄T恤。
谭璟扬见状,用一副你看还不是要脱的表情注视着继准。
继准曲起食指和中指伸到他面前,阴仄仄地问:
知道这是什么吗?
嗯?
凶器。继准半抬着眼呲了下牙,专抠人眼珠子。
呵。谭璟扬勾唇笑了下。
继准最后拎起木桶,避开谭璟扬吊着的胳膊,从上自下地往他身上一浇:
洗完了谭先生,拿好手牌儿外头交费去吧。
他说完甩甩手上的水,转身就要走。
等下。
谭璟扬在身后将继准叫住,看向他的眼里满是无奈,轻轻叹口气道:你洗澡都只洗上半身的么?
继准闭眼咬了咬牙,只想把他用来开门的手伸到鼻子下头掐掐人中。
特码,窒息。
扬哥啊继准淡淡转头,故意玩儿我呢是吧?
什么?谭璟扬先是怔了下,像是没理解继准的意思。片刻后,他眼底的光才幽幽一晃,垂眼自嘲地笑笑道,抱歉,让你不舒服了。但我真没往别的地方想。
是么。继准哼了声,目光顺着下移到谭璟扬的两腿间,又立刻偏向别处,闷声说,骗鬼呢傻逼。
那你呢继准?谭璟扬索性也收起了那副故作迷茫的神情,冲继准相同的位置扬了扬下巴,看向他的眼神一片暗沉:
你又凭什么说我?
继准终于被戳中了着急离开的真相,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
谭璟扬的话语像烙铁似的一字一句地烙在了他心里:
都这样了,还说这不是喜欢?
继准哐地摔上了门,这才想起他的卫衣都还在厕所里头挂着。
但他此刻坚决不想再返身回去了,于是只穿件短袖待在对开着俩大窗户的客厅里吹穿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