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璟扬冲镜子递递下巴,对继准道:自己看看。
继准只觉得后脊僵了下,有些迟疑地转头朝镜子里看去。
只见比起谭璟扬,他才更像是那个喝了酒的。脸色绯红,一路从脖子染上了耳朵。
直到此时继准才注意到,自己和谭璟扬的距离未免有些太近了。他的整个身子几乎都被对方逼到了柜门上,回头看镜子时的脸已经虚虚地贴着镜面。
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天台上给你画画时,你说了什么?
继准眸光晃动了下,一时没太搞明白谭璟扬的意思。
你说这让你想起了《泰坦尼克号》,rose躺在沙发上让jack给她画一幅裸画。谭璟扬停顿片刻,嗓音变得更暗,还说你喜欢在马车上的那段戏,窗户上布满呵气,一双手在情动的时候贴在了上面,划出道汗痕
继准心里一慌,掌心随着谭璟扬沉缓的描述一点点变得潮湿。心说这还真特码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了。
谭璟扬观察着继准的神情微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当时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些,拿笔的手都不稳了,所以那幅画才没画好紧接着,回家之后我就做了个梦,只是梦里的人不是jack也不是rose。
他说完,微微低头看向继准的眼睛,强迫对方也迎上自己的视线。轻声问了句:
你呢?也梦到过么?
继准的脑子彻底懵了,只觉得整个人都仿佛一下子掉进了水里,耳朵嗡嗡作响。
他伸手去推谭璟扬,又怕一不小心再伤到对方的胳膊而不敢用力。手贴在谭璟扬胸口上推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沦为了场像极了故作矫情的徒劳。
扬哥。继准闭上眼轻叹口气,低声说,别闹我了。
趁谭璟扬注意力一分散,继准赶忙一埋头从逼仄的距离里抽出身去。
他快步走出里屋,一把抓过书包,转头就去开大门的锁。
继准。
身后的谭璟扬短促地唤了声。
他凝着眉,幽深的目光里划过了一丝难能可见的恳求。
抱歉,不逼你了。
谭璟扬垂下头,近而唇边牵起了抹极为轻浅的弧度:
能不能留下再陪陪我?他顿了顿,温声说,我心情真得不太好。
继准从不知道原来心情不好这么郁闷的事也能被说的如此慢声细语,听起来倒更像是在安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