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砰的一声掉到地上,叶然思考了会儿,才蹲下身捡手机。
叶然?叶然?手机里沈时的声音有些沉,脚步似乎也越发迅速:叶然,你怎么样?
叶然捡起手机,下意识擦掉屏幕上的灰,他头昏脑胀,反胃的厉害,没注意把电话挂了,说道:我在厕所。
电话里没了声音。
叶然愣了愣,叫道:沈时?
依旧没有回复。
他发了会儿呆,又叫:沈时?
这一次他等了很久,还是没有听到沈时的回复。
安静几秒后,叶然低下头,慢慢挂断了电话。
*
冰水冲在脸上,叶然更晕了。
他觉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五十多度的威士忌后劲又烈又浓,杀伤力不比炸/弹低,他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蜗牛似的往外挪。
卫生间内有脚步声响起,很快停在他眼前,压下一大片阴影。
叶然抬了下头,水珠顺着他的额发往下坠。
叶然。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身前的男生半蹲下来,与他平视,他模糊的视线中只能看见男生立体的面部轮廓以及一双黑沉沉的眼眸:你喝醉了。
接着,混沌的思绪中横插进一个男声。
我靠沈时你憋多久,这么急?男声一顿,转为惊讶:叶然?咋了这是,喝醉了?
叶然迷迷糊糊的,打了个酒嗝,他莫名觉得愧疚,轻声道歉:对对不起。
沈时和于庭同时看向他。
叶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脚下的棉花糖越来越软,他快站不住了,于是他又说了句:对不起。
我好像要摔倒了。
*
叮。
旋转大门被推开。
于庭的酒劲瞬间被寒风浇灭,天边下着蒙蒙细雨,如刀子般扎在皮肤上,冻的人瑟瑟发抖。
枯树矗立在路边,干瘪的枝桠交错。
于庭看着扶着叶然的沈时,说:我先去前面打车,这个点了不一定能打到。
今天天冷,还下雨,路况不太好,往日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只有零星几辆车,路灯为雨幕染上一层白,于庭的背影渐渐远去。
沈时垂眸看着走两步路缓一步的叶然,静了两秒,蹲下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