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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心思浮动,疯狂交换着眼色,于庭也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太对劲。

    沈时不太对劲。

    他突然有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圆桌对面,沈时喝完了酒,却没放下酒杯,而是散漫的敲了敲杯壁,朝他投来一眼。

    那一眼极黑极沉,冰冷的戾气犹如窗外翻滚浓稠的黑云。

    他登时打了个寒颤,迅速明白过来沈时的意思:继续吧继续吧,不过你们俩谁来转酒瓶?

    我来。沈时说。

    说完,他又当着众人的面,侧过头去问叶然,可以吗?

    黑暗中,他像是迁就着叶然低头的动作,也微微俯着身,声音很轻,轻的如某种极具耐心的安抚。

    可以。叶然慢半拍的答。

    他看了眼自己和沈时之间再次缩短成线的距离,大脑一阵又一阵的空白。

    不能这样。

    沈时不喜欢同性离他太近。

    他想直起身,沈时却已经摁住酒瓶,两人本就缩短的距离顿时贴合,他瞬间安静下来,如雕塑般僵硬的坐着。

    咔哒咔哒

    这场越发变了味道的真心话大冒险中,褐色酒瓶再次停下,长颈瓶口晃了又晃,正正指向一个人。

    沈时漫不经心的撂下酒杯,伴随着当的一声轻响,他看了眼笑容僵硬的林子迁。

    等等,对上他不带任何情绪的黑眸,林子迁后背汗毛直竖,心脏栓了石头似的下坠,立刻说:我放弃!

    我自罚五杯。

    那是你的规矩,沈时道:我的规矩是,放弃自罚十杯。

    十杯,这是要把人往死了灌。

    林子迁彻底没了声。

    他脸上总是轻佻的笑容逐渐变得阴郁,盯着沈时看了几秒,他往后一靠,嗤笑:行,你问吧,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沈时仿佛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内涵,无声的包厢里,只能听见他不咸不淡的提问:上周末,我看见你和一个男生在天鹅酒店开/房。

    嗡

    林子迁的脸色几乎是刹那间变得苍白,血液在身体里急速逆流,他猛地抬头,嘴唇抖了又抖:住、住口!我放弃

    那个男生是谁?沈时抬眼看着他,把话问完,朋友?

    周围人噤若寒蝉。

    卧槽。

    大瓜啊。

    先前还感慨过林子迁和梁枫情比金坚的众人不约而同地朝他们看去,只看见梁枫黑如锅底的脸色,以及林子迁充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