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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嗯了声,目光低垂着,问他:还有哪儿难受?

    没有了,叶然笑道:哪儿有那么金贵。

    男生一般都皮糙肉厚,他之所以被磨破皮,也是鞋的原因,自身还是很耐造的。

    不然就沈时在床上那个痴迷劲,早把弄得他直不起腰了。

    沈时却没说话,一点也没耽误,径直抱着他回了家。

    屋子里准备有急救箱。

    沙发上,叶然抱着抱枕,垂着眼皮看着沈时。

    沈时不光开了客厅的大灯,还特意放了盏台灯过来,对准叶然的脚后跟,找出碘伏和棉签,谨慎又耐心的,一点点擦去血渍,消毒。

    叶然没感觉疼,沈时的眉头却越皱越紧,那破掉的皮得剪掉,不然会影响伤口结痂。

    到这一步,沈时脸色几乎沉得要滴出水,手上的力度却越发轻柔,边小心翼翼地拨开粘到伤口上的皮,边低声问他疼不疼。

    伤口处刺刺麻麻。

    叶然下颌抵着柔软的抱枕,安静内敛的眸子如水般流淌,很乖的说:不疼。

    真不疼?贴好纱布,沈时不咸不淡的撩起眼皮,脸上的神色仿佛在这一刻尽数消失,眸色却黑沉沉的,盯着他:那么大一个口子,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居然还强忍了一下午,要不是刚才在车里亲的有点燥,他下意识去摸叶然右脚的脚链,估计叶然还能忍到走回家。

    叶然自知理亏,声音放得低了些:我以为只是磨红了

    沈时静静地盯着他,那双幽黑深邃的凤眸似乎敛着某种情绪,片刻后,他起身,语气淡淡的: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忍着。

    说完,不等叶然回答,他便走进浴室。

    又是五分钟后,沈时端了盆水出来,他神情还是有些冷,却蹲在叶然面前,抬起他的脚,动作轻柔的放到盆沿上。

    他素来冷傲的、挺拔的身躯再一次在叶然面前弯下,苍白修长的大掌撩着温水,十分细心的避开叶然脚上的伤口,冲洗着其他部位。

    叶然一动不动,直到沈时给他擦完脚,把他塞到落地窗旁的榻榻米上,他才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浅浅笑了下。

    夜晚的京城繁华依旧,川流不息。

    霓虹灯光映在落地窗上,耳边还有浴室里沈时涮盆、洗着两人贴身衣物的沉闷水声。

    叶然托着腮,眼睛亮亮的,脸颊笑出了唯有自己能看见的小涟漪。

    就像安瑜所说的那样,他不知道五年后、十年后的沈时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宠爱的对待他,也不知道五年后、十年后的沈时会不会依旧喜欢他。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很喜欢沈时。

    而现在的沈时,也很喜欢他。

    日子是一天天过下去的,他没有那么悲观,认为爱情早晚会消弭;也没有那么天真,认为任何人都能数年如一日的不变。

    他拥有了这个阶段的沈时,便不会去想未来的叶然会拥有哪一阶段的沈时。

    他对未来充满热枕与希望。

    在这一刻,他看着万家灯火,很认真的祈愿。

    愿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