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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边所有人都像避瘟神一样,不敢靠近,也不愿意靠近。

    其实自己也可以这样,不闻不问躲在医院里,全当不知情,等他疯够了再和他见面。

    但是沈星淮又怕他疯过了头,这不多天不吃不睡,万一直接翘辫子就玩脱了,而且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去临大和张磊起了冲突,他也不至于发病。

    今天的电梯上升的格外缓慢,沈星淮在脑海里想像五楼的画面。

    大概率会是一片狼藉,他本来就是一个会毁掉所有的人。

    电梯停在五楼,门缓缓打开。

    走廊里很静,仿佛所有声音都被吞噬。

    寂静中的走廊又显得格外冗长。

    从心底升起的压抑感瞬间蔓延全身,他甚至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越是安静,人的感官就变得愈加敏锐,每一寸皮肤上的汗毛都不受控地竖起。

    沈星淮很清楚,现在自己是怕的。

    他不能预知现在的叶修忱是一个什么状态,会不会突然从走廊上的某一扇门里冲出来捉住自己,向梦里出现的情景那样,双眼赤红着扼住自己的脖颈,直到自己不再呼吸。

    终于,他来到了叶修忱的门前,门并没有关严,而是留着一道窄窄的缝儿,透过门缝可以看到满地的碎片,有瓷片,有玻璃,有家具残块。

    所有被毁掉的零碎都纠缠重叠在一起。

    沈星淮慢慢举起自己的手,轻轻将门推开。

    看清屋里的全貌,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屋内有一边窗帘拉着,另一边被扯掉丢在地上,风从砸碎的窗口钻进来,时不时撩着窗帘的边角。

    墙上挂画的玻璃框也没能幸免,玻璃崩碎四散,画框有的掉在地上,有的奄奄一息地挂着一个边角。

    以前床右侧有一面橱柜,上面陈列着摆件全都已经面目全非,两扇玻璃门,一扇完全碎裂,一扇只剩一半苟延残喘。

    沈星淮很喜欢的那张大床,现在上面溅满了各种碎片,还有一个直挺挺地躺在上边的人。

    他身下暖灰色的床单此刻却看不出半点暖意,上边布满星星点点的血斑,格外刺目。

    叶修忱躺在一片狼藉之中,闭着眼睛,优越的五官变得更加深邃立体,他的唇色很浅淡,甚至已经看不出唇线的轮廓。

    沈星淮开门看到板直躺在床上的他,以为人凉了。

    好一会儿才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躲开一地的狼藉,慢慢走到床边,轻轻伸出手,探向叶修忱。

    本意是想探一探他的鼻息,但手伸到一半,脑子忽然清醒过来,要是人没事,把手怼到他鼻子下,自己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