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沨难得怼了一句:你问我?
我的我的。邝夏知道是自己的错,也不好责怪他。
队医的药箱就在训练室的柜子里放着,他让对方坐下,拿了药箱过来,给他涂了点药,又包了一层纱布。
他先把桌椅都收拾了一下,然后送凌沨回房间。
扶着凌沨在床上坐下后,邝夏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喝点水平静一下。
凌沨接过杯子,喝水的时候手还有些发抖,而且他坐在床上,身体很僵硬,人在走神,可以看得出来他明显还没缓过来,此刻表面的平静也只是强作镇定。
邝夏非常自责。
他很担心对方的状况,感觉他这个样子有点严重,他也不清楚人在受到极端惊吓后会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犹豫要不要喊队医来看看他。
等对方喝好水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要不要让王哥来给你弄点安神的药?
凌沨马上有些烦躁地说:不需要,谢谢。
好,好,那不叫了。邝夏把杯子放好,自己给他捏了捏手臂和手,帮他放松身体。
凌沨的一双手特别冰,邝夏帮他暖了很久,不断地安慰他,直到他的手逐渐温热了,才对他说:你好好休息。
别过去了,凌沨拉住了他的手臂,留下。
啊?邝夏微微一愣。
他知道自己今晚给对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能激起了他的心理阴影,把他吓得太狠了,情理上的确该留下来陪他。
问题是,房间里就一张床,怎么睡?
凌沨也不瞎,看起来也很清楚这一点。
那就是要一张床挤一挤的意思。
这也没什么。
但是
邝夏看着他的腿:这没法挤吧,你腿伤了啊。
凌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怎么不说我心里受到的伤害更大?
邝夏:
他脸上是一个带着歉意的笑:我真的很抱歉,真的。
不久之后他拿了别人在凌沨生日时送他的抱枕放在两个人腿之间隔着,防止自己睡着后不小心踢到对方受伤的腿。
他在凌沨的床上躺下,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睡吧。邝夏抬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臂,然后摘掉他的眼镜,给他放在桌上。
凌沨却还是看着他。
邝夏扭身要去关灯。凌沨说:别关。
关,邝夏说,不关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