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这都半个月了。也不见动静。”
白胥轻叹一声摇摇头,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放衣服针线的大盘子,放在面前找出上次穿好的针,拿过那一身大红喜炮,翻过未绣完的鸳鸯,对着阳光继续绣了起来。
“何姑娘说等我绣完嫁衣再嫁给我。”白胥无奈道。
这不都绣了半个月了还没绣完,路漫漫兮难比登山啊。
远处传来何悄悄的声音,“快点绣,绣不完别想美事。”
白胥耸耸肩,一针穿了进去。
人群中再次爆出一阵笑声,纷纷指着他道“妻管严”。
白胥嘟囔一声,“老子乐意。”
突然他皱皱眉,下一针该是哪里来着,好像是这儿吧。如今阵法愈发熟练,从前要绣上好几日的东西他现在半日便能绣成了。只是这嫁衣做的真是繁琐,但不繁琐华贵怎么配得上他的姑娘。
照他现在的速度估摸着入秋前便能绣好了。
正好秋日里没那么热,这种厚重的衣裳穿着也不会喘不过气来。
半个月前从京城衣锦还乡后,白胥上任,接过了从前谢知意留下的担子,他将会留在这里,保护他的姑娘,保护他的临城。
开始有人还不服,一个十七岁的娃娃凭什么管他们,但白胥凭实力直接打了他们的脸。
这白胥看着开朗和善,若真是作奸犯科的,那手段可真是完全不属于谢知意,时间久了,威信也便立起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好似还是从前的白胥,逢人便打个招呼,只是无人再敢看轻他。
而何悄悄也重新找到了裴老虎和陈二狗,重建了岳阳楼,没建多久,便来了一位剑客,看着手中的卖身契,何悄悄咬了咬牙,就算是武林盟主也要给她何悄悄打工。
如今太平盛世衙门里也不常有事,修沐闲暇时白胥便跑到岳阳楼坐在堂口喝着茶讲一讲这江湖与朝堂古往今来的故事。
人道是,临城有三绝:岳阳楼的诗,岳阳楼的菜,岳阳楼的醒木拍桌。
上午讲一讲那江湖痴人,下午谈一谈那朝堂趣事。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的掌柜的不会做的。
隔壁胭脂店的老板娘偶尔过来转上一转,带来盒新作的胭脂,听说她又开了一家分店,雇了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生意日渐红火。
多的是公子小哥追求,但老板娘从未放在心上。
听说仇雪订了亲,来年就要嫁过去了,那家人虽算不得大富大贵,但也是正儿八经的好人家,对仇雪的事也十分上心。仇雪本人也并不反对,整日里哥哥来哥哥去,把人哄得恨不得家底都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