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异常并没有让他清醒,覃清野放下手,继续沉入周公之梦。
床头,洛溪衍靠在柜背,极力压下自己沉重的呼吸。
隐秘的禁忌感和意外的失措感共同冲上,一并扦插在他的情绪里。
洛溪衍把手心搭在心口,逆着心脏的跳动起伏一下下向回按压。
可无论怎么努力,他的心脏就像失控的机械,无论如何也不肯重回正轨。
片刻后,信息素才跟不上节奏的从隔离贴间泄漏出些许,懒散的不像话。
但这却让洛溪衍清楚的明白,他此刻失控的心跳,与任何身体异常都无关,而是完全为了那个躺在床铺上呼呼大睡的人。
透着蚊帐,洛溪衍又看了一眼覃清野,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低念着:“覃清野,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过了多久,洛溪衍才再次走到覃清野床边,把垂落的纱帐重新掖紧,安静的走回床铺。
·
这一夜,覃清野睡得格外香甜。
但洛溪衍好像精神不太好,一大早的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覃哥早上好!”
覃清野抬手抓过脖颈的痒处,听见刘远喊他,就顺着声音转过身。
可刘远却死盯着他的脖颈,盯得他想骂人:“看什么呢?”
刘远耐人寻味的指了一下他脖颈的位置:“你俩这……有点过分了吧?”
捕捉到“你们”和“过分”这两个关键词,林纱顿时转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覃清野上的一块草莓红。
覃清野啧了一口,指甲又扣过那块皮肤:“闭嘴吧,蚊子块看不出来?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把蚊帐掖的那么紧,今早也不见被我睡开。那蚊子是怎么进来的?和老鼠学的打洞?”
身后,洛溪衍心虚的轻咳一声,将药膏顺着课桌推了过去:“之前母亲备下的,止痒效果还可以。”
覃清野忙打开药膏,点取了些许泛紫的药膏。但最后,他还是没涂下。
最近一段时间的服药,他的夜盲症有所恢复。想起之前司夜的叮嘱,覃清野已经从今早开始恢复服药。
这也意味着,他恢复了往日不能随意用药的阶段。
他将药膏拧回,在洛溪衍看不明朗的角度上虚涂过,转而擦在卫生纸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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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想到,临近月考居然会被串过一节体育课。
消息一经宣布,顿时引起一片怨声载道。
考前的体育课等同于自习课的道理,大家心如明镜。
上课铃声的短暂镇压后,教室很快嘈杂起来。
洛溪衍将手中笔一放,抽出大早上给覃清野准备的习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