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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是……我们睡一张床会不会有点挤?还是晚哥你睡床,我打地铺吧, 反正房间有空调也不会冷。”

    “不挤,你又不是三百斤, 两个人睡双人床怎么会挤?乖乖去洗漱睡觉, 再跟我客气,我明天就打车回基地了。”

    小崽子耳尖的红一直没有退下来,在灯光下艳如玛瑙,鸦翅般纤密的眼睫半垂, 盯着地板的某处。

    “别——那晚哥你先去洗澡, 我去楼下扔垃圾。”

    林晚从行李箱里拿了干净的衣服, 走进了浴室。

    简单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微烫的温度很快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赶路过后的疲倦也在氤氲的水汽中渐渐退去。

    林晚换好衣服, 随手擦了一下头发就走出了浴室。

    青年茶色的短发湿漉漉地滴着水,狭长的凤眼没了镜片的遮挡,染着几分深夜的倦色, 瞳色很淡, 像是夏夜雨水洗过的晴空, 闪着细微的光点。

    他在床沿坐下,铺开被子躺了进去。

    屋外的楼梯上隐隐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小崽子扔垃圾回来了。

    “元听寒。”

    “晚哥,你洗好了?”

    林晚点点头:“你去洗吧……我有点困先睡了。”

    “晚安晚哥。”

    “晚安。”

    林晚关了灯,只留下床头柜一盏橘色的小夜灯,阖上眼以后,听觉似乎放大了一些,他听见元听寒翻动衣柜,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随后是浴室门把手拧开的声音,最后是淋浴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

    头发只擦了半干,睡在枕头上并不怎么舒服。

    林晚翻了个身,用一只手撑起头,顺带堵住了耳朵。

    冬夜北风呼啸,窗子被凛冽的夜风砸得「吱呀」作响,风穿过窗隙的声音就像厉鬼在哀嚎,时不时攻击耳膜。

    林晚微微皱了皱眉心,挣扎着睁开眼,准备去行李箱里找一下眼罩和耳塞,视线模糊中,看到了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元听寒。

    小崽子也没吹头发。

    一套睡衣刚系上两颗纽扣。

    锁骨和腹部都暴露在空气中,远不像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那么瘦,流畅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轻微起伏,在昏黄灯光的晕染下如莹润的玉石。

    发尾的水珠顺着脖颈的线条滑落到衣领处,在衣料上洇上了几团深浅不一的水渍。

    大概是察觉到头发上的水快把干净的睡衣弄得半湿,小崽子侧过身,抬手轻轻拢了一下头发。

    林晚眼皮一跳,视线敏锐地注意到几颗水珠沿着对方的腰线下滑,一直没入了裤腰。

    他赶在小崽子扭头过来前重新闭上了眼,心跳不知怎么快了几度,一下一下犹如擂鼔,撞击着胸腔,心跳声甚至盖过了窗外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