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崽子心里,这些事明明都没有过去,他又何必再自欺欺人。
或者说「现在我们在一个战队,每天都可以见面」?
那显然是避重就轻。
林晚拧眉思索了半晌,不得不承认小崽子真的很敏锐,他打职业的时间里只给对方转钱,没有主动联系过他,的确是心里一直对那封情书有一个疙瘩。
他并不厌恶,但也说不明白自己的感情,或许到现在,仍处在一片浓雾里,只是比以前稍稍明朗了一些。
对方握着他的手依旧攥得很紧,只是似乎意识到这样会弄疼他,又一点点松了下来。
林晚缓缓开口:“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元听寒有没有听到。
出租车驶出桥洞以后,陆离的昏黄灯光很快在小崽子脸上投下一道一道快速掠过的光影,明暗交织下,那张脸好看得有些失真。
一阵沉默后,林晚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
“你后悔那天给我情书吗?”
又或者说,那时的感情,到现在依然还是没有变吗?
回答他的是车窗外忽起的风。
刚停不久的雪又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天地转瞬一片皓白……
车在小区外停下了,林晚拍着元听寒的肩把人叫醒:“认得出我是谁吗,自己能走吗?”
小崽子的呼吸有些低沉,沁着淡淡的酒香味,但并不刺鼻,反而很清爽。
浓墨重彩的黑瞳定定凝视了他几刻,很快流露出天然的信赖:“晚哥,我……我自己能走。”
“能走就好——我扶你下车。”
小崽子没动,先把身上盖着的外套递还给他:“冷,晚哥穿上。”
林晚笑了一下,搀着他的手下了车,半是玩笑道。
“看来下次ERA出去庆功不能再去酒吧了,你这个酒量……被sed他们知道得笑话死。”
“我可以练。”
“这恐怕很难。”林晚比划了一下,“你就喝了那么一小点,就醉了。再练练顶多翻个倍,跟sed那种天生的千杯不倒没办法比。”
大概是有点热,小崽子抬手摘下了口罩。
薄唇颜色很艳。
大年初一,还是深夜,小区里只有他们两个还在路上走,林晚也就没有阻拦,自己也摘了口罩。
随后就听到小崽子语气认真地说:“可以的。在青训营的时候……我也是拼命练,才能参加直播赛,被晚哥看到。”
林晚怔了一下,探他的话:“拼命练?有多……拼命?”
小崽子低下头在用脚尖踢雪:“嗯……每天睡三个小时吧,有时候通宵两个晚上。”
元听寒在青训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里被职业战队选中,可见天生是吃这碗饭的。
只是林晚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