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高跟鞋踩地的哒哒声,门外一道女声响起,“你们快走吧,保不齐那两个人的帮手一会就来了。”
宁拂睁开雾蒙蒙的眼睛,是那位漂亮的女房东。
女人视线在觉寒和宁拂身上来回瞟,松一口气,“小朋友,家人找来了?”
她白天看出那男人眼里的不怀好意,故意说宁拂是他干儿子,也是出于有心维护。
宁拂回去之后她前思后想,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的租户里什么时候多了宁拂这样的小孩。白天见他,掩在宽大衣服下的皮肉如玉如雪,一看就半点苦也没吃过,和南城区的城中村完全格格不入。
房东歇了一会,又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小屁孩,下次不管怎么闹别扭也不能离家出走了,外面的世界危险得很。”
宁拂睁大眼睛悄悄看她,敲了敲觉寒的背示意自己要下来,他哒哒跑回房间,抱起窗台上的那盆杜鹃花送给她面前。
“谢谢姐姐。”
——
觉寒原本以为宁拂并未受伤,领着人回家之后才发现他两边膝盖都淤青了,是爬冰箱的时候不小心撞到的,他皮娇肉嫩,稍微碰一碰就能泛红。
宁拂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上,觉寒替他冰敷。
冰袋覆在伤口处,疼痛感令他倏然攥紧衣角,莹白腿肉敏感地轻颤,膝盖不自觉往后瑟缩。
“你轻一点。”
“好。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宁拂气息不稳,甜嗓软糯糯,“你真的要带我回家吗,我很难养的。”他试探着看向觉寒,宽容地决定再给他一次变卦的机会。
觉寒抬眸,揉揉他的头发。
“真的。”
宁拂霎时笑开,“我以后还会欺负你,那你给不给我欺负。”
“给。”觉寒唇角微挑,任劳任怨。
坏蛋脾气怎么这么好呀,宁拂顺着杆子往上爬,他娇声娇气又道:“还有,我的玻璃珠子少了好多,明天可以不可以再带我去买一些。”
“明天可能有点难办。”觉寒语气微顿,“矿石是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合作的生意,在国外有一块产地,现在总店缺货,还需要等几天。”
宁拂似懂非懂,原来觉寒私下里也有在做一些小本生意,难怪不缺钱。
见冰敷的时间差不多,觉寒挪开冰袋,视线落在宁拂的头发上,那里系着一朵小花。
注意到他的目光,宁拂羞赧,又异常乖巧地把脑袋微微低下来一点儿,想让他能看得更清楚。
他扭捏看向觉寒,虽然嘴里别扭地一句话也不说,但是想表达的意思都写在了那双分外明亮透彻的鹿眼里,心如明镜,任谁都能看出来。
少年瞳仁清澈明亮,漂亮的弯眉之下是长长卷翘的睫毛。动作间,并不很合身的宽大衬衫袖口往下滑了一截,露出白皙无暇的纤细手腕,透出诱人的淡粉。
半晌,他歪头,疑惑觉寒为什么还不夸自己。
男人眉间冷意化开,会意道:“水水今晚真漂亮。”
宁拂当即雀跃。
还没开心几秒,空气里突兀响起一声咕噜。
宁拂两盏白玉小耳朵染上羞红,他摸了摸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