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宁拂正不免紧张,他很轻声地问:“涤医生,爷爷怎么说呀。”
涤非静默片刻,然后面不改色扯出一个善意的谎言,“对不起,他说很抱歉,城堡的主人暂时不方便见你。”
没想过会得到这个答应,宁拂愣愣,“不见?”
说完,他又喃喃重复几遍。
“怎么能不见呢。”宁拂神情染上一层可怜的焦急,他越发慌张,眼周红了一圈,执拗地说:“不可以不见水水,不可以。”
宁寻歌怎么能不见他呢,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更重要的吗。
涤非没预料到宁拂反应会这么激烈,他喘息几次,呼吸蓦然急促,眼泪也掉得凶狠。
“宁拂。”涤非钳住宁拂不停颤抖的身体,音量提高,语气携上安抚,“我们先回去,下次有机会还能再来。”
“这里有哥哥。”宁拂动弹不了,喉音里憋住几道细弱的呜咽,无力地说:“他是拂儿的哥哥!”
被涤非的手臂强力半捆在怀里,宁拂双腿发软,近乎哀求道:“涤非,涤医生,水水知道你很善良。你再帮我和爷爷说一下好不好,他是我的哥哥,我真的很想哥哥。”
涤非被看得心口窒息,却也只当他在说胡话,内心不禁后悔万分,他不该带宁拂来这里。
“没关系,这一次刚好不凑巧,下次我们再来拜访。”
被小客人突如其来的哭泣惊吓到,管家着急又担心地询问涤非。
涤非客气周旋几句,半抱着宁拂略显强硬地带他离开。
眼见身后的古堡房间越来越远,宁拂脑袋枕在涤非肩膀处,眼泪拼命掉,想挣扎但完全使不上力气。
腰肢被涤非的胳膊箍住,脚尖也抵在他的鞋面上,完全被迫往前走。涤医生明明看起来也没有多强壮,怎么力气会这样大,大得他绝望。
“涤医生,我要哥哥。”
“你把水水放下来好不好,哥哥今天不在我就等他回来,等到他有空见我为止。”细碎呜咽的哭腔能把人的心揉碎成几瓣。
涤非怎么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岛上,只能无奈低哄,“水水乖一点,我们说好下次。”
宁拂崩溃,“不要下次。”
快要走到海湾处,艳晴的天空突然炸起一声闷雷,紧随其后的是隐约的阵阵轰鸣声。震耳的飞机轰鸣声由近及远,极速俯冲,从俩人头顶掠过。
与此同时,急促的警报声在岛屿四周环绕响起。
变故突起,涤非眼色暗下来,将宁拂抱得更紧。
飞机在坪坝停稳,舱门打开,笔挺高大的身影跳下机舱,几个踏步往这边走过来。男人越走越近,脸庞也愈发清晰。
宁拂哭花了的小脸呆呆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