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是不是换手机了,回去记得把我微信加上。”
宁拂挣脱开他的胳膊站稳,乖乖点头,“知道。”
“出去吧,不然你哥哥该起疑心了。”按捺不舍情绪,沈烙唇角微勾,语气柔和,“水水,等我。”
——
分明没做坏事,但宁拂出去时还是不由自主心虚,脚步鬼鬼祟祟。
宁寻歌一见他就沉下脸,“衣服怎么这么皱?”
“啊?”宁拂当即紧张,他忙不迭将胸前衣襟伸伸平,生怯道:“刚刚不小心弄得。”
他仓皇得厉害,生怕被哥哥发现什么,好在宁寻歌只看他一眼,没再继续追问。
从马场回家的路上,宁寻歌第二次开口,问他之前的问题有没有答案。
宁拂从后视镜里飞快瞥他一眼,眼神躲避,并不说话。
“拂儿知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南朝不一样,爱人之间需要遵守一夫一妻的诺言。”
如果可以,宁寻歌宁愿养弟弟一辈子。但是……他垂眼冷睨宁拂被揉乱的衬衫,眸光暗下去,握住方向盘的手掌不停收紧。
要是不教宁拂,任他无知懵懂下去,是个玩意都能把他拐走。
宁拂沮丧回答,“我知道。”
“怎么,听上去你很失望?”
“没有。”宁拂连连摆手。说完,他扭过身子望向窗外,摆明态度,不愿意再和哥哥探讨这个话题。
宁寻歌抽空撇过去一眼,手臂伸过来揉了揉他的脑袋。
并不是不想教诲弟弟游乐人间,但在这样的事情上,总觉得最后吃亏的还是弟弟。
以宁拂这幅小身板,不管将来和男生还是女生在一起,顶多一个,再多他也承受不住。
宁寻歌面色如常,操着老父亲的心。
因为白天的意外遭遇,宁拂夜晚睡得极不安稳。
睡梦里,他像是坠落进一片黑暗无垠的深海,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正似有若无地沿脊背一路游走,四肢脉络宛如触电一样,酸麻鼓胀。
宁拂躺在大床中央,脸颊晕染酡红,腮边粉汗盈盈,他唇角微张,嘴里无意识发出绵绵的轻哼呻吟。
少年眼眸紧闭,衣摆卷起,他侧过身体,细白的小腿伸出棉被外,难耐地沿床单胡乱蹭了蹭。
“水水,水水?你怎么了?”
是谁在叫他……
宁拂从如坠云端的梦境中睁眼,檀口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他意识仍旧模糊蒙胧。
“水水,你刚才怎么了,还好吗?”
房间里除了自己空无一人,宁拂晕乎乎坐直身体。恍惚之间,他找到发出声音的来源。
是那只摆放在床边的叮当猫,是他的宝贝。
“猫猫,是你在说话……”宁拂目光惺忪,额头抵在叮当猫的玻璃眼珠球上,呓语般喃喃:“怎么是觉寒的声音……水水在做梦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