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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不见你, 你是藏起来了吗?”宁拂心想,觉寒应该要走到自己身边来,他才好去接应。

    思绪飘至半路, 他突然想起沈烙的境况, 急道:“是不是因为哥哥不让你见我, 我这就去找他。”

    觉寒出声否认, “不是。”

    既然他不是忙碌到没空来见自己, 哥哥也并没有阻止,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宁拂藏起不安, 慢吞吞地低声道:“一定是因为水水以前欺负你, 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来见我。”

    觉寒这次回答更加飞快,唯恐他误会之下生出伤心,“没有,不是。你的欺负还远远不够。”

    宁拂觉得他的小脑袋瓜真的不太够用,千万言语化作一句委屈地低喃。

    “水水想见你,不可以吗?”

    他坐在木樨树上,随手拉近横在眼前的一簇枝桠嗅闻,花苞孕育,散出清香。宁拂一边缠绕花枝,一边重复询问。喉音细弱闷窒,藏不住的失意哽咽。

    觉寒这次静默良久。

    宁拂无论怎样娇气,自己都可以耐心哄。

    可是性格使然,他对于某些事情实在太过敏感脆弱。天真娇气,受到半点伤害就缩进龟壳里,又像是习惯把自己装进黑暗的小匣子里面,无限放大自己的委屈不安。

    他知道宁拂其实并没有那么想念自己,只不过作祟的坏情绪会发酵幻化成巨大的怪物用来吓唬他自己。

    陌生的国度,除去刚找回的家人他举目无亲,不喜欢的觉寒自然成为陷入旋涡里的挣扎和寄托。

    好比前夜的荒唐,他娇娇撒痴,由不得自己拒绝,事过照样春梦了无痕。

    “水水,我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所以现在还不能见你。”觉寒话锋一转,“我可以想念你,但是你不可以这么想念我。”

    “仔细想想,你真的非我不可么。”觉寒一字一顿,刻意压低嗓音引导,带着无名蛊惑意味。

    宁拂心智被牵引,不禁垂眼认真考虑一番。

    不思念觉寒,他不知道自己该思念谁。和哥哥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那么称心如意,他需要将这份失落寄予出去。

    沙哑却柔和的男声在耳畔响起。

    “过得不开心吗?不开心也不用逼迫自己非要寻求一份想念。水水,记住你很快乐。”

    觉寒理智且冷静地将宁拂的痛苦寸寸让渡,悉数转移给自己。

    沉默片刻,宁拂觉得觉寒说得十分有道理。他恹恹拨了拨叮当猫脑袋上的竹蜻蜓,百无聊赖地将额头往旁边抵,承认道:“好吧,水水没有很想你。”

    “宝宝,你先从树上下来。”觉寒对他束手无策,只能尽量安抚。

    偏宁拂是个有点认死理的人,充耳不闻。

    如果觉寒此刻从天而降抱他下来,他自然不会抵抗,但他不想自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