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拿纸笔写了十数个姓氏,想起什么就写什么,然后一个个团成一团,让沈清棠随手挑了一个。
沈清棠摸到了写着“沈”字的那张纸团,从此以后就有了姓氏,他姓沈。
而棠,是因为他是一只海棠花妖,合该在名字里有这么一个字。
至于清,沈清棠实在记不起这字是怎么得来的,大约也是靠抓阄。
但不管怎么样,那天之后他就有了名姓,叫做沈清棠。
他想还好他当初手气好,没抽中什么拓跋之类的奇怪姓氏,不然他现在或许就该叫拓跋棠了。
拓跋棠。拖把棠。这未免也太难听了。
……
从房间出来,才发现屋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沈思骆在桌上给他留了一份炒面做早餐,还在盘子底下了压了张便签纸,告诉沈清棠他去上班了。
上班,就是去陆铮公司了。沈清棠边吃着炒面边想,我也想去陆铮公司。
他有一点想陆铮,只有一点点。尽管这点想念来的猝不及防又莫名奇妙。
梦里和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的相处,被他与陆铮之间的相处重合起来,几百年前、几百年后,他们两个都是对沈清棠顶顶好的人。
男人如今不知身在何处,陆铮却还好好的在公司里上着班。沈清棠摁了摁自己的胸口,心想,或许陆铮愿意给我买一只烤红薯、或者烤竹笋。
但沈清棠最终还是忍住了没去陆铮公司。而对此一无所知的陆霸总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下属们都敏锐地察觉到自家老板今日心情不佳,一个个顶着老板“如果让我不满意你就死定了”的死亡视线做工作汇报。两股战战、心惊肉跳。
王秘书和新来的沈秘书一人一边坐在陆铮两侧,同样也是屏息凝神不敢多看他一眼。
好不容易挨到会议结束,陆铮的脸色已经不是简单的能用黑或者臭来形容的了,不过好在压住了火气没朝下属们发作。
大伙儿如蒙大赦,一秒都不敢多留地火速逃离会议室,把烂摊子留给了两位秘书。
所谓能者多劳,能力越大责任越重,可怕的老板就留给能干的秘书来应付吧!
王秘书也想走,但老板不说话他哪里敢动,倒是沈秘书认认真真地整理好手中的资料,又起身关了投影仪和电脑,恭敬又不谄媚地问陆铮:
“陆总,今天的会议纪要我下午拿给您,除此之外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言下之意是您老有屁快放,我还得去工作,没空在这儿陪您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