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撅了撅屁股,还是不说话。
话题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但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继续道:
“一般来说,结契需要取双方的心头血,这样形成的契约才是双向的。”
“但……其实也可只取一方,取了谁的心头血,契约就会在那人的身上烙下印记,只是这样做有个弊端。”
“那就是哪怕另一人负心薄幸,被取血之人仍旧会生生世世被困其中不得解脱。”
“这不公平!既然要结契,自然是得两人一起承担,凭什么一个人可以后悔,另一人却要受折磨?”听到这里,沈清棠终于忍不住转过身。
男人伸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颊,眉眼带笑,打趣道:“终于舍得理我了?”
“哼。”沈清棠翻了个白眼,抢过男人手里的烤红薯,躲到一旁吃起来。“我才不学。”
男人也不同他置气,仍是淡笑着看他。
那之后又过了很多天,沈清棠才彻底消气了,把双修和结契的事情统统忘到一边。
没想到过了上千年,兜兜转转,和他结契的人居然就是陆铮。如果哪天陆铮想起前世那些记忆,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沈清棠感觉心情很奇妙。
“……棠棠?”而陆铮的声音将他从遥远的回忆里拉回来,“是不是疼?”陆铮盯着他渗血的手指,双眉拧成了疙瘩。
“不疼,你把衬衫扣子解开吧。”
他当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单方面结契,现在却明白了,当你爱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把选择权交到对方手中,任凭他选择你,或者选择离开你,舍不得束缚对方。
心头血落到陆铮心口的一刹那,就洇进皮肤消失不见,变成了一朵红色的海棠花。只是没一会儿,那花也倏地不见了。
陆铮好奇地摸了摸那块皮肤,没有任何感觉,懵道:“这就好了?”
沈清棠点点头:“嗯。”
“所以棠棠,你这算标记我了吧,那你可得对我负责啊!”他边说边扒沈清棠的衣服,沈清棠躲都没地方躲,凶巴巴道,“干什么呀你!”
陆铮不停手:“我想看看你胸口有没有小花花……”
有,在沈清棠心口上,和陆铮相同的位置,有一朵一模一样的海棠花。
陆铮好奇心很重,问题很多:“可是为什么你的这个不会消失?”
因为我这个才是真的啊,标记生生世世不会消失。沈清棠心想。
“因为我是施术者,而且你的标记其实也不是消失,就是隐藏起来了,某些时候会显现出来的。”沈清棠一本正经地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