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寒压得住,没跟秦闻说,也没问苏玲,苏玲如今还有些草木皆兵,不是个好时候。
临近年关,苏玲也敢出门了,她会在附近的超市断断续续买一些东西,秦闻给了她一张卡,用起来比用秦耀盛的钱舒心多了。
这日苏玲回来,秦闻正抱着桃酥在沙发上玩,听到动静秦闻抬头,却发现苏玲脸色煞白,他立刻起身,走到苏玲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妈,怎么了?”
苏玲瞳孔轻颤,明明一句话卡在嘴唇缝里,却在短暂的几秒后硬生生咽了回去,不知为何,秦闻在这一刻竟然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某种极为危险的气息,他抓住苏玲的胳膊,声音更轻:“妈?”
“没什么。”苏玲深吸一口气,刚才即将决堤的情绪被瞬间收敛好,秦闻第一次发现苏玲也是一个善于隐藏心思的人,苏玲笑了笑:“我上楼休息一会儿,主要是身体不舒服。”
秦闻盯着她看了几秒,点头道:“好。”
可能就是在外面看到什么受了刺激,秦闻心想,因为苏玲的人际圈就那么点儿,生了秦书后更是一门心思扑在家庭中,秦耀盛又管得挺严,除了短暂的情绪失控秦闻想不出其他合理的解释。
公司的年会就在除夕这晚,迟寒得露个脸,老宅那边人挺多,迟老爷子让他们初二初三过去都成,于是家里就剩下秦闻、桃酥还有苏玲,迟寒保证九点前回来。
苏玲白天买了些混合花茶,秦闻看着成色不错就泡了,吃完饭就跟苏玲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同时拿着手机收收红包,孙开宁人逢喜事精神爽,已经亢奋了好一段时间,任何一个好日子在他看来都是好彩头,撒钱撒得毫不手软,看得许宁威随时随地都想给他来一脚,怎么了这是?
抢了一个红包,点开一看三毛七,秦闻嘴角抽了抽,有些困倦地按了按额角,看向苏玲:“妈,冰箱里有水果,想吃什么您自己弄。”
苏玲正在给桃酥织小围巾,湖蓝色的线团子,打出来的半截成品相当精致,苏玲笑道:“不用,晚上都吃饱了。”
秦闻还想说什么,却觉得困意汹涌而来,明明前三秒还精神尚可,这阵子就迷糊不清,甚至连苏玲跟桃酥的身影都显得隐隐绰绰,脑袋重重磕在沙发靠椅上,秦闻这才惊觉不对,苏玲也发现了,放下手头的东西大步走来,“小闻?怎么了?”
秦闻嘴唇动了动,发不出声音。
苏玲似有所觉,猛地看向桌上的花茶,恐惧刚漫上眼帘,极具压迫感的信息素就在整个房间里扩散,苏玲有些机械化地抬头,正对着的露天阳台,不知何时窗户大开,一道黑影立在那里,苏玲微微张嘴想要尖叫,但下一秒就被信息素攻击弄得眼前发黑,她扑倒在地,看到那个人一步步走来,势不可挡,一如当年。
“不、不要……”苏玲费力抓住这人的脚踝,男人低头,眸色森冷,紧跟着信息素攻击激得苏玲手背生疼,但她强忍住没有松开,讲话说全:“这孩子跟你……跟你没关系,放、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