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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安景文拒绝:“你等你路爷爷出来……”

    话音未落,小团子已经扑腾到了他怀里,小腿在越过安景文膝盖的时候绊了一下,猛地一摔脸颊撞在了安sir胸口,“呜……”撞疼了。

    安景文袖手旁观,“都说了别来。”

    桃枝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她眉眼随了迟寒,但鼻梁跟嘴唇轮廓同秦闻十分像,瘪嘴的模样显得软乎乎的,安景文深吸一口气,半晌,拇指蹭了蹭桃枝的脸颊,“好了,没多疼,别哭啊。”

    桃枝没哭,路寒山端着鸡蛋糕出来,看安景文正拿着拨浪鼓逗桃枝玩,顿时忍俊不禁,是谁说最烦孩子的?

    ……

    零点的钟声敲响,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小助理实在是受不了了,轻轻打了个哈欠,原本在办公的陈泽山忽然看过来,小助理嘴巴都没合上,就跟天灵盖落了寒冰似的,一个激灵坐直,嗓音发颤:“对不起陈议员,我……”

    “没事。”陈泽山心中有气,却不是对着小秘书,他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惊觉这个时候了,摆摆手,“你回去吧。”

    小助理感恩戴德,收拾好办公桌,拿起椅背上的衣服蹑手蹑脚,随着一道轻巧的关门声,陈泽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肩膀一塌,整个人往后靠去,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那些伪装出的精明严谨消失不见。

    如果是顶级Alpha的话,恐怕这么工作三天都不会累的吧?

    陈泽山从指缝中露出的森冷目光跟头顶的光晕撞上,散开充斥着讥讽的纹路。基因选择,说来说去还是这四个字。他将新人的资料前前后后看了不下十遍,其中凭借自身实力挤进来的Beta只有五个,剩余十人全是Alpha,持续一个月的考量,没有一个Beta坚持住了,笨鸟先飞尚可勤能补拙,但他们却被基因限制得死死的,一个钱勇庭倒下,并不代表议院接纳了普通基因,新来的十个Alpha中至少一半合格,办事速率甩出他选中的人十几倍,陈泽山一次次尝试,一次次败北,好像他所站的位置,就是Beta的极限了。

    可陈泽山不甘心,这种不甘心从前还能压住,如今在脏腑间沸腾翻涌,刺激得神经生疼。

    他年幼时被丢进福利院,原因说来十分可笑,家里穷,只能养一个孩子,而弟弟出生时不哭不闹,医生说大概率分化成Alpha,就因为这一句话,他平淡的童年戛然而止。

    那对夫妻开始还会一个月看他一次,渐渐的就不来了,偶尔一次在义工的带领下野外写生,他看到了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当时陈泽山不觉得难过,或者说难过只占据了极小的一部分心神,他开始思考分化后的第二性征到底代表了什么,如果这些就是他被抛弃的理由,那么他一定要以自己的方式,狠狠反击。

    陈泽山是个另类的Beta,他的聪慧冷静一直让他稳居年级第一,他无视身边一切风景,将自己所有的目的贯彻到底,直到十六岁时分化,都觉得陈泽山一定是个Alpha,却不想是个Beta,当时同学们幸灾乐祸,老师们颇为惋惜,而陈泽山不懂他们哪里来的那么些情绪,Beta又如何?他照样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墨城A大,成了议院第一个平凡身份的议员,这些年来风浪不少,却从未有一个将他掀翻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