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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到家后迟寒去准备晚饭,果冻还睡着,秦闻安置好他就来院子里喂兔子,此刻正值夕阳落山之际,晚霞在天边铺开一层浅淡的血色,像是某种征兆,忽的,秦闻眉眼一跳,朝某个方向看去。

    那里站着李安南。

    这段时间李安南就算从门外路过也神色匆匆,顶多跟秦闻互相问候两句,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Omega,脸上日复一日的紧张落在秦闻的眼中就是某种信号:卫胜的处境越来越艰难了。

    秦闻一直在等着李安南开口,他很有耐心。

    如今,李安南终于绷不住了。

    柔弱的女人面色惨白,眼中含泪地走过来。

    秦闻打开小篱笆门,慷慨道:“要进来喝杯热茶吗?”

    天色还未完全沉下来,院子里亮起一盏小灯,光线悠然落在靠近脚边的一株粉色小花上,李安南叫不出名字,却觉得舒服了很多,秦闻给她倒了一杯红茶,还是刚才迟寒端出来的,男人裹着一件灰色的围裙,吓了李安南一跳,偏偏迟寒本人没觉得有什么,大大方方转身离开。

    “迟先生……”李安南简直匪夷所思,这种极具冲击力的情绪甚至冲淡了她的害怕跟悲伤,“做饭?”

    “嗯。”秦闻点头:“他做饭很好吃,李小姐一会儿可以尝尝。”

    李安南连连摆手:“不不不,不了不了。”

    “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秦闻问道。

    李安南顿时情绪低落,她不说话,秦闻就安静地等候。

    半晌,李安南抓起桌上的红茶一饮而尽,温热入喉,望着秦闻沉静的眉眼,她忽然不害怕了,“秦先生,我知道你什么都清楚,包括我丈夫,还有冯真跟陈泽山他们,您帮帮我!帮帮我行吗?冯真他……”女人眼底闪现恨意,终于孤注一掷:“他就是个疯子!他打算留在墨城,目的不仅仅是议院的最高位置,他想要墨城的权利阶层全部洗牌!”

    李安南尾音发颤,如同被人扼住了咽喉,可紧跟着,她发现秦闻面色如常,不见一丝愤怒。

    自然,因为秦闻就不觉得冯真有这个本事。

    “还有呢?”秦闻卡在一个令人舒服的点上,继续追问。

    “冯真最近逼得越来越紧,他让我丈夫买些东西……”李安南说着无意识搓了搓手,“我丈夫不愿意,但是……”

    “但是冯真威胁你们。”秦闻仍是淡淡的口吻:“可以冒昧问一句,你们是被冯真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吗?”

    李安南愣了几秒钟,忽然用手捂住了眼睛,“因为我父亲……”

    她这么说秦闻就懂了,冯真擅长捏住旁人的错处给自己制造棋子,“如果说你父亲的事情暴露了,会危及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