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气,越气越口干,可水囊只剩下半袋,说好的物资却不见踪影,太一朗这个憋闷就甭提了。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人拉出去自己单干,也好过这样受人磋磨!
阿木达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又叹了口气,忍不住劝道。
单干的事你还是别想了,现在西海大大小小的船帮,哪个不是有宫内支持的?靠咱们自己哪用得起那些蒸汽快船和火枪?!何况桧木宫是陛下的亲弟弟,他最喜欢勇猛的武士,也舍得花钱。咱们只要有机会让他看见,还愁没有出头的机会?敏木鲁不就是个例子么!
这次只是打开了青州城门,抢了些东西就退了。若是陛下有朝一日下定决心攻打东海郡,到时候咱们能占了青州城,那才是真正的大功劳,富贵一辈子的事!
他这样说,太一朗心中的那口恶气才终于被压制了回去。
是了,开城门算什么?占领青州府才是大功!以前大雍的军队很厉害,有雷火炮有蒸汽船,打得他太爷爷沉尸大海,整个海西线都不敢妄动。
可三百年过去,大雍军队的玩意早就过时了。这次他带人碰上了东海卫戍军,虽然打得很惨烈,可对方的伤亡也不少,火器还没他们用的先进呢!
桧木亲王给他们的都是西洋货,和大雍土造的火铳根本不是一种东西,想来再袭扰个几次,东海卫就完蛋了。
唉,也不知道勇次头领什么时候准备动手,在这个破岛礁上可是把他憋坏了!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摸出干粮。
巴掌大的一个饭团,只加了一小条腌萝卜和海盐,吃起来没滋没味的,还特别容易口渴。因为没有淡水,两人都不敢多吃。看来今天运送给养的船不会来了,也许龟丸岛从一开始便没打算来,毕竟这条航路夜间行船有风险,敏木鲁不可能那么好心。
手下过来换班,太一朗叮嘱了几句就准备离开,忽然间他就感觉耳后有风,一枚弹丸擦着他的头皮掠过,直接掀掉了他一只耳朵。
变故太快,快到太一朗有一瞬间的茫然,直到剧痛袭来,他才捂着流血的脑袋吼道。
敌袭!敌袭!
只是他这一声还没出喉咙,身体就已经被接二连三的弹丸击中,鲜血喷出,太一朗挣扎了几下,重重栽倒在地上。
他的同伴阿木达比他更早地失去了生命,已经放大的瞳孔涣散的对着漆黑的夜空,脸上满是惊愕和不解,仿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不明不白地失去了生命。
其实太一朗也不明白,在痛苦的喘息声中,他勉力地转过头,望向子弹袭来的方向。
他怀疑是敏木鲁那个混蛋对他下了黑手,因为打中他的弹丸比他见过的要大,在他的腹部直接开了一个血窟窿,大雍的东海卫可是没有这样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