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化肥场的肥料够争气,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再加上这几个月湖溪风调雨顺,简直就是老天爷成全。
彭冲的记录本堆了两箱子,脚步踏遍了五十亩田的每一个角落。他每每看到冉昱还会两眼放光,捧着拓印版说明书笑成了一朵花,大有想把冉昱招入门下的意图。
冉七郎是真不错。
一日傍晚,彭冲和谢门捷坐在田边喝酒,他第一次跟好友吐露了心声。
之前你跟钟杰抢他做徒弟,我还觉得你俩是得了失心疯,一个小娃娃有甚好争的,两条腿的大活人有得是,干嘛非他不行。现在我明白了,你两是真鸡贼,墨宗大学院难得的一根好苗子,就被你俩给薅走了。
听他这样说,钟杰哈哈一笑。
再没什么比老朋友的羡慕嫉妒恨更好的下酒菜,高兴得他连喝了两杯。
你现在想要下手,晚啦!阿昱已经上了我们机关学的贼船,谢门捷想拉他去化物科都没成事,更别说你这农科,他可是一丁点涉猎都没有的!
以前没涉猎,不代表以后就不能学啊!
彭冲颇有些不服气。
宁先生可是说过,农科是天下的根基,到啥时候你们都得靠我们这群老农吃饭,你别瞧不起我们。
嗐,你咋亏良心说话,我啥时候瞧不起农科了?!
钟杰气得踢了一脚老友。
这学啥还不得看看人家娃娃的意见!?当初阿昱入学就选了我们机关科,说明他对机关一道有兴趣,不然他咋不报你们农科?!
说到这里,钟杰蓦地叹了口气,眼中透出几分认真。
说起来,阿昱现在做的很多事,其实已经远超我能教他的领域。我现在只能尽量跟上他的脚步,给他提供必要的帮助,除此以外,我也做不了更多了。
噢!
彭冲抹了把脸。
难得看到你这样怂,这可不像你老钟头子的风格。
他低下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端起了酒杯。
喝酒,喝酒。你这一看就是酒没喝好,不然怎么还说起醉话了呢?!
哈。
钟杰大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