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动手了。
高文渊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远望镜。
他只是综合手边的情报,敏感地嗅到了隐藏在平和表象下的危险。可当战争真的开始,他也难免会觉得惶恐和茫然。
海西洲要打仗了,也许战争不会进行太久。但战争结束后的格局又会发生变化,他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网可能都要推到重来。
就像路德国王的死,那些曾经红极一时的国王z亲信命运各不相同。可像特雷萨夫人那样屹立不倒的到底还是少数,大部分都迅速消失在海西洲的名利场上。
再回来,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也许也是物是人非了吧。
高少爷就着伤感的情绪,默默咽下了一口冷硬的黑面包。心中暗道等回了东海,一定要表弟请他一顿涮锅子,这趟买钢料的旅程实在心酸。
好在他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赫德阿姆。东安图海被封锁以后,远航贸易船要到达托特亚姆就要绕行暴风角,运费又要大大增加。
不过
高文渊心中还隐藏着一分担忧。
好容易跟谢氏钢铁场搭上线,然后就起了战事。
谢家的钢铁场在鲁茵河岸,距离赫德阿姆有很远的距离,暂时还不会被波及。
可谁也不能保证战争不会蔓延到路德国本土,万一三方杀红了眼,青州兵器局的钢料断供不说,他也赚不到钱去还高利贷,真心要出大麻烦。
高文渊啃着黑面包郁闷了一路,等他脚站上青州城的土地,他就被天上掉下来的一枚大馅饼给砸在了当场。
什么?化肥和药物的总代理权?都给我了?!
高文渊一脸愕然。
他上前一步,想让冉昱说得再清楚些,却被他亲爱的表弟一脸嫌弃地推开。阿元表哥在货船上漂了一个月,身上的味道无法描述,而且码头人多眼杂,的确也不是讲话的好地方。
美美的洗了个澡,又整理自己完毕,好久不见的表兄弟俩坐在小院吃火锅。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冉昱把磺胺药的来历给高文渊简单的讲了一遍,用的当然还是那个机缘巧合的官方版本,听得高文渊一脸精彩的表情,直说化物之道果然神奇,这样歪打正着也能成事。
也就是说,这种叫做磺胺的药物是可以治疗感染,而且毒性反应还没有青霉液那么大?
听他这样问,冉昱想了想。
差不多是这样,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副作用,我们也发现有一名病人身上出现了红疹。
不过因为是口服,所以毒性反应的烈度比较低,起效也比青霉液差一些。但与感染造成的伤亡比较起来,磺胺药的使用价值还是很大的。
最重要的是,这种化合物合成的成本并不算特别高,大部分人都用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