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朝中现在当权的是西洋派。
高文渊的眉头紧皱。
我在昂德兰的时候听说过陈磬钟,他这个人十分推崇米列颠文化,是配学劳动中被影响得最深的那群人,他有很多想法做法都是传习米列颠的先例。
个人操守和品性不论,陈磬钟对于泰相在立国之初确立的发展计划书并不认同,认为做法早已落后,希望能够全盘引入海西的制度,矫正回归到正确路线。
正确路线
闻言,崔慎嗤笑一声。
那他又凭什么觉得泰相的计划不是正确路线呢?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有些缓和。
从目前来看,陈磬钟似乎也不能完全左右朝政。至少谢敏达病重的时候,他属意的人选在中都郡完全没掀出水花,想来是太后没有应允。
倚仗却又不言听计从,不让自己和新帝成为任何一方的提线木偶,温太后也是个妙人。
现在这个妙人忽然说要见冉昱,这可能是因为什么?
哈哈哈
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吭声的钱酉匡,忽然干笑了两声。
要我说,你们也不用想那么多,没准太是因为听说了磺胺的故事所以才想见见冉七郎的呢?
此话一出,三人的视线立刻转向他,都是目光灼灼。
什么意思?
高文渊先开口道。
太后怎么知道磺胺的故事的?
那还用说,看钱胖子的表情就知道到底是谁给捅上去的。
钱酉匡觉得自己身为一郡之首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马上端起架子说道。
怎么?这事还不能说?
他朝着北边的天空拱了拱手。
本官身为东海郡守,蒙陛下和太后的信任,对郡内负有监察职责,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冉七郎和陈颖达造出了磺胺,此物利国利民,必须要上达天听。
他一番话说得不土不洋,架子倒是摆了个十成十,压得三人都不敢再声讨他。
他们忽然意识到,甭管钱胖子平时有多接地气,他毕竟还是东海郡守,大家思考问题的角度和立场并不完全一致。
既然太后召见,那当然得好好准备准备。
冉昱笑着问钱酉匡。
钱大人也一起觐见吗?觐见太后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礼仪,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入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