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给那羊起了个坏坯的绰号,还对坏坯处以私刑,把坏坯关到了货舱底的一处舱室禁闭。
金弼:
羊不都是咩咩叫的么?可能是它饿了或是渴了。
金弼按了按额角,一脸疲惫。
反正得想个办法,不然船上这么多牛羊闹起来,我怕根本坚持不到大雍就要出事。
咱们商社以前贩运的都是价高还不占份量的香料,从来没运过活物。之前是我托大了,实在不行咱们就在下一个港口卖掉一批,留下些身强力壮禁折腾的回去配种。
楚玉点头。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距离下一个港口还有三天的船程,只要警觉着点应该还抗得住。
他想得倒是简单,却被残酷的现实狠狠打了一耳光。
货船开行的第二日,两只公羊再度发生了缠斗,其中一只把另一只的肠子顶穿,鲜血流了一地,羊群也发生了骚动。
第三天,一头小牛在船舷边踏空掉入大海,母牛伤心欲绝。母牛的叫声使公牛烦躁,一名路过的船手被撞飞,好在没人受伤。
被楚玉关禁闭的牛羊越来越多,好在他们租用的是冉氏船队的货船,以前运输的都是珍贵的布匹,为了防渗防潮做了许多独立的小隔间,现在把肇事的牛羊放进去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这样一来,船上的清洁工作一下子增加了许多。
楚玉每天都要给这个坏蛋牛羊送草料、喂水并打扫粪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牛羊粪便的味道浸透了。
他是真心没想到,自己这一趟来海西洲卖药,最后竟然是伴着一船牛羊的叫声中回去的,也算提前演练了一番牧场工的活计。
还有一天还有一天
楚玉喃喃地念叨,然后熟练地抱起一叠干草送去下仓的牛舍。
半路上遇到了刚添完水的金弼,金大哥两只手都提着水桶,一脸若有所思。
哥,怎么了?
楚玉问道。
金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扔下水桶,一拍巴掌。
小玉啊,我咋觉得你这个点子不错呢?!
甲板上的牛羊多了不就容易打架吗?那不如咱们就给它们分开,送到下面的舱室。我刚才特地观察了,咱们这船的舱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面积虽然不大,但足够把它们都隔开。你说的那只坏坯在下面吃得好喝的好,没别的羊它也不闹事了,这不就达到目的了吗?
剩下那些乖巧的就放在甲板,当到了港口咱们定制一批栅栏,以后就让他们在栅栏里活动,或者用栅栏给他们隔开,那不就能把它们都运回大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