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白墙深毯的走廊不知何时变成一条黑暗的丛林小道,两侧种满参天大树,将头顶日光遮的严严实实,毫无遗漏光芒渗透进来,踩在黎言归脚下的柔软地毯也在赫然之间变成一条斑驳坎坷的坚硬泥巴路。
小道尽头是看不见的黑暗深渊,令黎言归不适到想要窒息的气息扑面袭来,充斥黎言归鼻尖。
他捂住口鼻,不可置信看着走在前面的女人。
几乎就是在道路变幻的同时,她从妙龄女郎转眼变成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妪,掌心拿着一颗在骷髅上点燃蜡烛的人头。
察觉到身后人没有再跟上来,她身形没动,头却往后转了一百八十度,诡异一笑:不是来做兼职吗?怎么不动了呢?
不管是妖还是死魂,既然不是普通人那就好办了。
黎言归连眉头都没动一下:你在吓我?
老妪也是没想到黎言归没有一点反应,她愣了两秒回答,是啊。
回应她的是黎言归毫不客气地一声嗤笑:就这?
老妪:
黎言归除了怕凤芜的威胁之外,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他一把抓住老妪的头发,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把人往树上哐哐直撞,嘴里骂道:早他妈发现你不是女的了,男扮女装就算了,还装老妇,你以为我会对你手下留情?
啊啊救命!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错什么错。黎言归眼前几度变换,终于回到熟悉的走廊上,他才把人往地上一扔,道歉有用我还揍你干什么?
趴在地上的男人鼻青脸肿,捂着脸嘤嘤哭泣,假发掉在一旁,露出圆润光头,幻象消失之后,他粗犷高大的身材再也隐藏不住,现在的他仿佛是被家暴之后的猛男,哭的撕心裂肺。
很显然这是一个只会做幻象,但是连人类都打不过的妖或者魂?
黎言归思考着。
见走廊上这么大动静都引不来里面工作的人员,他便蹲下,拾起地上的假发:早上有个叫钟想的来面试,他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啊。男人泪眼婆娑的看着黎言归。
黎言归说了句:行。
作势要扯烂手中假发。
男人立马伸长手,厉声道:我说!我说!
黎言归双手绷着头发不语,男人心疼假发,生怕黎言归一个不痛快把假发撕烂,不敢有任何保留和隐瞒:他就在走廊尽头,正在里面培训,你要找他的话就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