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言归看得很清楚,他被宁雪宜带着进入的是一处不大不小的水洼,而他一进入里面就陷入浑浊水浴中,那种窒息感觉不是假的,更何况现在他全身都湿漉漉的,就是最好的证明他没有产生幻觉。
还在顺着额角滑落水滴的头发被黎言归一股脑撸到脑后,他抹了把脸上水渍,顺手又擦了擦嘴角血迹。
看着指腹上刺目的红,黎言归气的不行,整个人处于要把宁雪宜碎尸万端,剁成肉泥煮烂肉蛇羹的怒火中。
也许这是在自己的地盘,又可能因为宁雪宜是半妖的缘故,从水浴中出来的她浑身上下干干爽爽,和黎言归的狼狈形成鲜明对比。
她并不纠结为什么林长风也会在这里面,她只是冷笑:还有一个也没事,这是我的地方,我不让你们出去,你们就出不去,我不让人进来,谁都进不来。
是吗?黎言归说话的时候,感觉腰和胸腔都在疼。
宁雪宜:当然。
话音落下,刚才还骤亮的空间忽然被鲜艳红色包围,丝丝缕缕的红逐渐融合头上水幕,像是钻进其中的红色烟云,耀眼又好看。
只是很快宁雪宜就发现没有那么简单,那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红色,而是烧光她头发的凤凰火!
过高的温度不出片刻便烧干水幕,一片火海在头顶燃烧,远远看去像是随风舞动的红色水草。
宁雪宜脸色瞬间惨白,喃喃出声:不可能。
黎言归大口喘着气,因为有人来给自己撑腰,说话的语气都大不少:我老板这一次估计不是关你这么简单了。
踏着凤凰火的男人破开结界从天而降,强大的血脉和威压压制下,宁雪宜一个噗通跪了下去,完全不给任何反抗时间。
黎言归哈哈笑了两声,扯着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痛痛痛
痛还这么嚣张。林长风小声说道,旋即献宝似的把黎言归往凤芜面前一送,老板,给。
凤芜瞥了眼林长风,视线落在黎言归狼狈又凄惨的样子上,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你怎么搞的?皮都皱了。
黎言归:?
你妈的,你说什么?
有本事再说一遍?
凤芜抱起黎言归,不去看地上起不来的宁雪宜,随手给了她一个禁言术,抹去黎言归唇角鲜血细细打量他。
从来专注的眼神就很容易让人沉迷,更不要说还是自己有点喜欢的男人,黎言归被凤芜的眼神看的心跳有些加速,甚至连呼吸都轻不少,但是身上的疼依然还是疼。
黎言归被看的不自在,撇开视线,听见凤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带着点点疑惑:怎么变丑了。
黎言归迅速转回脑袋,恶狠狠瞪着他,气的浑身上下更疼了,甚至还又呕了一口血出来,顺着嘴角往下淌个不停。
他妈的,这个男人有毒吧?
谁受伤的时候不丑!
凤芜手指细细抚过黎言归的脸,神情专注的让黎言归都在心中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