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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荔硬着头皮,连忙点头。

    等纪月秋终于从客厅里走了,阮云荔接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小声道:我先走了,你过会儿跟阿姨说一声,就说我妈妈有事叫我回家。

    易朝微微皱眉。

    眼见阮云荔即将与他擦肩而过,易朝想也没想,下意识抬起了手,等阮云荔看向他时,他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

    不等阮云荔说什么,纪月秋从厨房里探出头,云荔,你记得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一会儿过来的时候别拿酒,你叔叔和你爸都在戒酒呢。

    阮云荔:

    幸亏还没把这个借口说出去。

    *

    晚上,鸿门宴。

    阮云荔要早知道有这一出,说什么也得把他们家房东门锁给撬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

    周青笠坐在他的身边,面上带着笑意,实际上底下踢了阮云荔一脚,咬牙道:好小子,这还没怎么样呢,胳膊肘先往外拐了,出完差第一个竟然不先回你自己家?

    阮云荔:

    不用她说,他也觉得离谱。

    但能怪他?

    这边,周青笠给易朝夹了个鸡腿,瞧瞧易朝,一表人才的,眨眼已经长这么大啦,时间过得真快啊。

    纪月秋给阮云荔夹了块排骨,是啊,云荔从小就好看,现在还是这么好看,听说你这次也出差了?工作真勤奋。

    从小到大,两位母亲比较中意的,都是对方的儿子。

    假如说阮云荔听到的总是你为什么不能学着易朝上进一点的话,那易朝经常听到的就是偶尔你也学着云荔,稍微让自己休息休息。

    家里的四个男人,全员保持沉默。

    不敢动,不敢说话。

    阮、易家两个一家之主闷头吃菜,偶尔交流一个眼神。

    而易朝连阮云荔的一个眼神也得不到。

    易朝其实不太会应对这种场合。

    他家的亲戚少,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逢年过节也从来不用走亲戚,倒是阮云荔,似乎很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

    他把目光放在了阮云荔身上。

    哪成想,阮云荔还真就被纪月秋夹给他的那块排骨勾走了魂儿,把头埋在了饭碗里,边吃边嗯嗯嗯。

    显然这些话他都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了。

    易朝:

    别的不说,这种时候,他还真有点佩服他。

    *

    吃过饭,终于要走了,阮云荔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如释重负。

    但这口气只敢松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