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朝等了半晌,发现他竟然连晚安也不回复了,唇角绷紧,方才和阮云荔对话时的愉悦荡然无存,有些焦灼的敲了敲手机屏幕。
片刻后,他重新打字:[理我一下好不好?]
阮云荔这才回过来:[晚安,勿扰。]
易朝的唇角又重新翘起来,想了半天,给阮云荔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结果对面又没动静了。
易朝:
实际上,挂掉电话后阮云荔就忙了起来,倒也不是故意晾着易朝。
他在整理问题。
易朝是个嘴硬的,很少正面回答人的问题,就像刚刚,要是想不被他给绕晕,在问问题前先准备完比较好。
第一个问题,当年易朝找他是想去干什么?和好吗?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都进了休息室了,却还是没进去找他?
都到了地方了,为什么又走了?
给他拿过来的蛋糕,最后去哪了?他那天明明没有收到别的蛋糕。
阮云荔记着记着,发现他的问题可真多啊,而且就易朝的性格,他要怎么样才能把话给套出来呢?想想就觉得困难。
他慢慢产生了点放弃的念头。
要不,就先这样吧。
以后的日子还长,这些事情易朝总有要说出来的一天,不过是早知道和晚知道的区别,既然如此,他还费这么大劲干什么呢?躺平才是他的本性啊。
但阮云荔总有一些不甘心,好像这里面有他迫切想知道的东西,假如他不立刻知道的话,连觉也睡不好。
可能是老天爷感应到了他的心情。
阮云荔坐在书桌前沉思时,竟然渐渐有些困了,他趴在桌子上,眼睛还注视着那几行字,然后进入了梦乡。
梦里,正好是他大一下半学期,已经入夏的春天。
*
易朝很久都没等到阮云荔后,知道他应该是不会再回复消息了。
他躺在床上,今天公司临时有事,等他回家时已经很晚,便没直接去找阮云荔,但是现在他有点后悔,觉得还是应该过去的。
但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外边夜色茫茫,万家灯火熄灭的只剩一盏,易朝闭着眼,实际上在等候手机的震动。
在这种等待中,他想起来不久前阮云荔问的那个问题。
五六年前,他去找过阮云荔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