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一把甩开,神经质地握住无名指来回摩擦:你现在让我冷静,怎么不去问闻又夏到底想什么!他要真不肯见我,那他妈装个屁啊回乐队,我求他回来了吗?!两条腿的贝斯手遍地都是我真非他不可吗?!我
顾杞正要说话,身后的脚步声让他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他草木皆兵,但这次不是错觉。顾杞看见闻又夏不知什么时候从排练室出来了,右手夹着一支烟,他安慰不了邱声只好喊:闻夏。
果然邱声一下子缄口了。
禁烟楼层。顾杞指了指不远处的标识,他走过去,要调节气氛似的说,要么我陪你去找吸烟室?
不了。闻又夏说,你先回去。
走廊只剩两个人了,表情都欲言又止。邱声上下扫了闻又夏一圈,目光黏在他拿烟的右手,警惕地问:你听见了多少?
没,出来抽烟。
瘾比以前大很多啊。邱声根本不相信闻又夏没听见,他没发现闻又夏什么时候出来的,但总不会太晚。
闻又夏含混地唔了声,不能抽烟让他难受,只好先叼着缓解一下。他以为邱声要问为什么烟瘾变得严重,但邱声重重地喘了口气。
离骨头那么近,洗纹身的时候很痛吧?
他问得太直白,闻又夏也实话实说:还好。
那你想过我痛不痛吗?
你和过去一刀两断了,那我呢?我像个傻逼,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继续留在身上?!邱声逼问他,竭力忍着,行啊,要不干脆我拿把刀自己把它剐了,干净利落。还是说你觉得那个位置我自己看不见就能当不存在?
闻又夏无法招架,喉咙干得耳朵也开始痛了,他转身就走。
闻又夏,你站住!
身后的人喊他的语气让他想起很早之前的告白,还有不那么早之前,邱声在公园里淋着雨湿漉漉地叫他的名字邱声的音量不高,可听上去总像竭尽全力以至于有点嘶哑。
闻又夏很讨厌自己名字里的又字,但邱声连名带姓,他唯一不会反感。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再看到它了?
说啊?!
讨厌我自己!闻又夏愤愤低吼。
他咬着烟,尼古丁的味道像已经被点燃了,他被邱声的执着传染,失控地大步踏过去掐住对方的下颌骨,沉声,一字一顿地说给对方听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