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杞不在,她只好问卢一宁:马上演出了,他们今天能和好吗?
今天?不可能的。卢一宁分了她薄荷糖,满不在意地说,邱声脾气坏,一点就炸,但去得也快所以不会带情绪工作;闻夏性格比较闷,不记仇,也很少主动解释什么。他们俩吵架一般是闻夏先低头,否则估计得持久战。
阿连完全没被薄荷糖安慰,被他这么一说,急得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怎么办啊!晚上还有演出
不会影响演出。卢一宁刚想说这两人至少尊重乐迷,但转念记起他们演出生涯最大的一次舞台事故,信誓旦旦的保证顿时卡了壳,只好迂回地说,就算、就算出了事,我和顾杞一定拦住他们,尽力。
阿连更绝望了,在一瞬间甚至准备写辞职信。
现场乐迷和东河那场人数差不多,还有人带来了当年银山出的毛巾正在挥舞,对后台阿连的忐忑一无所知。
银山以前在东河、临港这一片的地下乐队中就很有人气,喜欢他们的觉得邱声虽然长得乖但台风出人意料地野,是个有魅力的主唱,而乐队现场气氛好,很少拉胯,成员没有这啊那的毛病。而讨厌他们的觉得银山这几个人太装,不好相处,没有摇滚乐队做派,尤其那个贝斯手,拽个屁啊场场都臭脸多亏有争议,就算解散也没有被遗忘。
乐迷们初次听闻银山重组,一开始还担心他们签了太果后被包装成商业气息浓厚的伪摇滚。东河首演完毕,看了一些repo后选择放心,银山的内核未曾改变过。
于是临港这一场期待值更高了。
台下的矛盾没有蔓延至演出之中,阿连在后台两个小时,差点把刚做好的美甲都抠掉,听见邱声喘着气说今天就到这儿时,她两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但紧接着乐迷喊起了安可,专场演出,肯定得有一首留底。
这是事先没说好的,阿连立刻警戒地提醒工作人员:我们没有说好要安可的。livehouse负责人却不以为然,觉得这个一点都不懂演出的小姑娘太板正,点着烟说:你问乐队呗,要他们想演肯定还是得演。
阿连和场地沟通未果,大步跑去后台边缘。
邱声刚刚摘下吉他,微勾着腰,没有要重返舞台的意思。看见阿连,他就找她要热水喝,阿连赶紧把随身带的保温杯递给邱声。
Encore!
场馆中,连绵不绝的呐喊还在继续,清晰地传来。
阿连问:今天演安可吗?
邱声没回答,仰头灌了小半杯温水。
看邱儿的状态。顾杞拍拍邱声的后背,我可是感觉很好哦,再弹三五首也问题不大,可惜我们没那么多歌哈哈!所以演吗?
问他。邱声有气无力地哼了声。
他嘴里的指代词只针对某个特定的人,而明明就在同一片空间却还是执着地不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