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又夏自己心里也清楚,他就是闹着别扭。
良久闻又夏没说话,邱声又问了一次:你真的没有不高兴吧?上次录专辑你说我自己做决定,那这次不了,表个态?就当为我放心。
真的没有。闻又夏说,为了彰显他不是撒谎勾住邱声的肩膀轻轻朝自己带。
真的?不是哄我的?
哄你没好处。
邱声咬着下唇笑,意味不明地说:多少还是有一点吧?
他并不避讳旁边有外人,而黄安维目睹这一切,察觉出这个乐队的内部关系暗潮汹涌。但黄安维相信银山是一条启航很久的小船,只要不撞上冰山或礁石,不能轻易沉没。这些细微处的矛盾就如同小裂缝,彼时他和邱声都相信小裂缝并不会真的摧毁什么。
合同不可能马上签,黄安维身为大老板,在这种事上也不可能一直躬亲。他给邱声留了个叫柳望予的女人的联系方式,说后续会由她来负责。
这件事终于即将尘埃落定,邱声心情大好,当天演出都十分卖力。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花漾的天花板都快被掀翻了,还演了叫《热烈》的新歌,更显得应景。
结束后,邱声回到后台。
卢一宁靠在门边和两个来找乐队成员的年轻女孩聊天,笑得见牙不见眼。邱声耳朵边嗡嗡的,他刚坐下,闻又夏拿了一个小瓶子来找人。
吃药。闻又夏说,热水紧跟着递上去。
在一起后没多久邱声就对他坦白了自己的病情焦虑症,躯体化严重,兼有肠胃的小毛病闻又夏起先觉得无所谓,目睹邱声有一次因为过分紧张差点晕倒后开始重视,这时俨然修炼出定闹钟提醒他吃药的本事了。
艾司唑仑相对而言能够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邱声在演出前后情绪起伏严重,心理压力也大。他就着闻又夏的手喝水,刚要说点什么,休息室门一开,一股香风率先刮进来。
小邱儿!Julie一叉腰,想我没?
光明路美食街是他们演出后喝酒吹水的好去处,大排档便宜,滋味好。七月正是吃小龙虾的时候,摆摊占了半边人行道,场面火爆。
老板,三斤蒜蓉三斤十三香,再来两斤招牌清蒸!Julie毫不客气地点单,毛豆、啤酒、烤小串儿都来点儿,我今天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