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苹果想,这么深情,阿澜是要完了。
从医院回家时,楚澜和樊繁坐在出租车后排。他一上车就拿耳机堵住了外界的杂音,樊繁懒得理他,玩着手机她刚和纪宵交换了微信,聊得不亦乐乎。
我看他人挺好的。樊繁说,仿佛自言自语,余光瞥到楚澜一愣,手指微动好像按了暂停,于是继续说,而且是个挺会和人相处的朋友,情商高,刚认识他我已经觉得他特别可爱了。你何德何能哦
楚澜眼角抽动:神烦,你什么意思?
樊繁:有个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你,你却如临大敌。恕我直言,阿澜,你之前对宋诗咏也就那样,拉拉小手的。这么恐同,难道你是深柜
楚澜猛地拽下耳机,樊繁连忙闭嘴,事不关己地扭开了头。
他好,所以我就要接受他?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楚澜的声音拔高了些,出租车司机不失时机地关掉了电台,整个空间狭窄又逼仄,他突然的爆发让樊繁吓了一跳,噤若寒蝉,望过去的眼神都充满了疑惑。
樊繁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不喜欢就不喜欢嘛,你生什么气?
这才意识到失态,楚澜朝后一仰,头重重地磕在了后座上。他维持这个姿势,盯着出租车顶,感觉眼睛有点酸。
对不起,我不是冲你。他轻轻说,我是在怨自己。
你是不是也觉得他特别好,才怨自己回应不了他的喜欢?
楚澜一愣。
就在方才他看到纪宵带着病容躺在床上时,看到他和樊繁聊得开心、眼神却不时朝这边看时,心里其实飞快地掠过了一个念头:对,我要是喜欢他就好了,就没这么难过了。
他的摇摆简单明了,舍不得,还要强迫自己割断联系。
要是能喜欢上纪宵他还会这么痛苦吗?
心里的隔阂到底是什么,是纪宵,还是同性?如果是后者,为什么不行?
楚澜拍了拍额头,感觉这辈子如果想不透的话,是要困扰到死了。答案呼之欲出,他再没有了埋在沙漠中装聋作哑的理由,届时对纪宵,好像只剩下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