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知道我为了给你找这个关系
郑辰谨咬着牙,始终没有动摇过。摩托车的那道强光灌进小巷的场景,他永远也忘不了。
然后,就到了今天,距离志愿系统关闭还有两天。
郑辰谨要他们俩一定一定不要告诉许易扬。
但许丽在电话里焦急地对许易扬说:志愿系统马上就关闭了,都火烧眉毛了还是怎么也劝不动,扬扬,只有靠你了。
许易扬挂了电话,按了锁屏,不一会儿又解锁,又关上,又解锁,又关上。
七月来了,真正的夏天到了。那些吹散在秋天、冰冻在冬天和懵懂在春天的进退维谷,也要随着上升的气温苏醒了。
复读,这或许是沉稳了一年的郑辰谨说的最冲动的话。
许易扬的时光仿佛又被拉回了他们初识的时候,那时候的郑辰谨,从内到外都透出这样年少的冲动,那是他最迷人的色彩,最诱人的桀骜。
好想念。
许易扬对着语音助手说:拨通郑辰谨的电话。
这通名为劝说的电话,或许是他为怀念他最爱的他的桀骜找的一个借口。
滴声响了很久,就像是电话对面的人在犹豫。
喂。
最后,还是接了。
许易扬叫了一声辰谨,却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他们沉默着,沉默地听着彼此的呼吸。经由电信号的转换,呼吸的声音都不真切了,不真切到让他们默契地怀疑着,他们走到此般田地是不是也是不真切的。
郑辰谨从书桌前站起来,走向许易扬一直睡的下铺,扔掉重心,倒在他的床上,而后又将脸埋进许易扬的枕头里,努力嗅着他在春节时留下的久远的味道即使不太可能存在了。
郑辰谨把头抬起来,重重叹了口无声的气,打破沉默,问:有什么事?尽管他已经猜到了八成。
你许易扬犹豫着开口,你志愿报了哪里?
你知道了吧。郑辰谨直接说。
许易扬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愣了片刻才应了一声:嗯。末了,又补了一句:别这样,好吗?
我已经决定了。
辰谨,眼睛不可能了。许易扬用眼睛挡住右眼那微弱的光他渺小的所有,而后放下手,紧紧抓住床头的铁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