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呈和徐优雨的儿子刚刚升入高三,徐优雨说:你以后能跟郑叔叔和许叔叔一样有出息就好了!
郑辰谨说:哪儿的话,叶呈和嫂子都是名牌大学出身,小叶只会把前浪拍在沙滩上。
郑辰谨问叶呈的儿子,以后想学什么?
想学医。
郑辰谨怔了怔,一时间说不出话。
叶呈说:还不是我整天在他面前宣传你的光辉事迹,这不,耳濡目染了。
郑辰谨笑了笑。
他的笑容里,包含着这些年来在实验室熬过的每一个夜晚,在电脑里保存过的每一篇论文,以及以为实验柳暗花明的时候,失败给他的重击。
同时,也包含着他遇到的每一个患者对他的信任,包含着每一个同事为科研所作的努力,以及他对许易扬不渝的爱。
郑辰谨说:这会是一条很辛苦,却又很幸福的路。
他们在鄯城休整了三天,坐着火车,入了藏。
稀薄的空气就像涤荡心灵的药,洗尽铅华,将过往那些与黑暗有关的苦痛褪去,留下的,只有纯粹至极的两颗赤诚心灵。
他们此行,是为了一个医援项目,只不过郑辰谨请了今年的年假,带着许易扬提前了五天出发。
对口医援医院的院长亲自为提前到达的郑辰谨接风,在当地最好的饭店招待他和许易扬。
饭饱,院长找了车送两人回去。
车开在高原上,身旁的山峦用力地伸手,去摘夜空中的满天星。
郑辰谨碰了碰许易扬的肩膀,用手指着窗外。许易扬转头望过去,就发现郑辰谨给自己送了一整个宇宙。
好漂亮。许易扬叹道。
藏民司机听到了,用蹩脚的汉语说:今天有云,星星还不算最多。
郑辰谨问:次仁,你们这里,哪里看星星最漂亮?
这个次仁的骄傲里带着淳朴的害羞,哪里看都漂亮,嘿嘿。
你喜欢在哪看?
次仁有些不知道如何作答,这个郑医生,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一般就上我家屋顶,和我老婆孩子一起,就挺好的。
郑辰谨听了,垂着眼笑了笑,嗯,确实挺好的。
车子停在他们下榻的酒店门口,他们和次仁说了再见。
郑辰谨问许易扬有没有什么高原反应,许易扬说完全没有,他仰着头看着一空的星星,说自己甚至能激动得拉一首帕格尼尼。
郑辰谨说,好啊,回去拉给我听吧。
他们的房间有一个小露台。郑辰谨将茶几和椅子搬出去,又拿了两罐雪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