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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靳林又问:“而且还要上班?”

    “……”江宝晨支吾着说:“我下午再歇,上午还有两单活儿。”

    贺靳林听他这样说,心里又急又气又无奈,而且关于顾晔的新闻铺天盖地,他很难不担心江宝晨被影响,“少忙活半天行么祖宗?上午赚多少,我十倍给你。”

    江宝晨不说话了。

    贺靳林沉默几秒后,像以前每一次那样率先败下阵来,沉声道歉:“抱歉宝宝,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宝晨语气硬邦邦纠正:“小晨。”

    贺靳林无奈顺着,“小晨。”

    江宝晨当然不会真跟贺靳林生气,他心思没有那么脆弱,也不觉得对方说的那番话是鄙视他,不耐烦他。

    只是他知道自己不占理儿,面对的又是从小到大的好友,习惯无理搅三分,把气势虎上。

    他慢吞吞软了语气,跟贺靳林说:“我发.情期很准时,都在晚上六七点,你们都知道的。所以我上午再忙半天,下午就歇息,晚上打针。”

    贺靳林只能妥协,“那让我晚上去陪你……?”

    江宝晨本来要说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但刚刚才闹了下不愉快,也就跟着退了一步,“不忙的话可以。”

    挂掉电话,江宝晨垂着眼继续把牙刷完。

    他其实有点难过。

    一点点。

    应该是发.情期要来的原因,情绪脆弱了。

    他早就不会再做“如果爸爸妈妈还活着一切都没发生就好了”的假设,他已经不会去做任何不可能发生的假设。

    曾经有人说:江小少爷,你能现实一点吗?

    那时候他还紧抱着对方傻乎乎的反问:你觉得我们结婚不现实吗?

    现在不会了。

    洗漱完。

    江宝晨走到床边打开抽屉。

    看着里面剩下的几支抑制剂,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下。

    他知道贺靳林担心什么。

    他虽然极力避开,按下不想,但那个不稳定因素依然存在。

    并且仿佛要在H市无处不在了。

    可是抑制剂太贵了。

    贺靳林买的这种是最好的,一支打下去四十个小时药效,副作用很小,也不会不耐受。

    一盒十支就要五千块。

    只要注射不管有没有处于发.情期,都会生效。

    也就是说如果提前注射,没发.情就等同浪费抑制剂。浪费一天就是两三百……

    他没钱。

    两三百是他一到两天的工资,浪费了他会肉疼死。

    甚至在贺靳林给他买这种抑制剂之前,他自己都是在药店买最便宜的,一两百块一盒,一天需要注射两三支,然后头重脚轻的得在床上躺半天。

    江宝晨摸了下后颈。

    他近几年来情况越来越稳定,发情期到来前后不相差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