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心情糟糕透顶,顾晔也会控制不住对从那没经历挫折、心思单纯干净的如一张白纸的Omega少爷说极其恶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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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够了没有?江宝晨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烦,少说一句话是会死吗?”
小少爷吓得呆住,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浮起水光。
顾晔嫌烦,更不想看小少爷哭,收拾书本要走。
江宝晨眼里包着泪没掉,委屈的说:“顾晔,我是看你心情不好才多说一点的呀!你没有心情好一点吗?”
“托你的福,更糟了!”顾晔把书装进包里,拿上书包,再看向哭唧唧的Omega,压了压心中那些郁气,说:“江宝晨,对不起,我不喜欢你,你别缠着我了,你换一个吧。”
说完顾晔就走了。
可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他听到身后的小少爷大声说:“你现在不喜欢我,是因为你自己没发现,你总有一天会喜欢上我的,如果我不缠着你,等你发现你喜欢我了,我又不见了,那你不是会很伤心吗?”
——“如果我不缠着你,等你发现你喜欢我了,我又不见了,那你不是会很伤心吗?”
夕阳只剩下一点。
挂在天边,要落不落的血红色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在顾晔旧旧的球鞋上,在他表情嘲弄的脸上。
他发出一声不屑的哂笑。
没有回头。
没有说话。
直接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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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耽于情爱的,何况A跟O之间所谓的“情爱”,源于那可笑的无法控制的兽性冲动。
信息素,发情期和易感期。
让人返祖成失去理智的低等动物。
顾晔本来以为这是夸张,这只是人放纵自己的理由,如果一个人信念坚定,无欲无求,那他一定可以抵抗一切吸引力和诱惑。
就像他。
他意志坚定,没有信息素,也没有易感期。
可是……
是什么让他不坚定了?
Janis说“你跟Su说要回中国,是为了找寻你的那个小Omega吗?”
不。
不是。
他没有什么小Omega,没有谁是他的小Omega。
易感期的确会让人心智不坚,做出一些为违背主观意愿的事,这太荒唐太可笑了,但世界上荒唐可笑的事那么多,不能以这个理由否决它的存在。
顾晔再也不肯定一次又一次的来看江宝晨的背影。
——不就是打抑制剂吗?
江宝晨拉开安全距离后撒丫子就跑了。
但跑的时候不忘防范,进巷子后隔三差五回头看,哪怕身后没那个可怕的Alpha跟着,也脚下生风,七拐八拐的绕了许多圈巷子最后才回到自己的租房里。
这一吓,后怕至极。
他靠着门拍拍胸口,长吐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