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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下去:“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没有经历过易感期,尽管在国外,我跟其他所有Alpha一样,公众场合带抑制手环、戴止咬器,但我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Alpha。”

    “我也不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

    江宝晨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说,“那你以前也是骗我的了?”

    学生时期,在两人的关系明显亲近起来后,江宝晨曾经问过顾晔自己的信息素好不好闻,会不会太淡了,芋艿总给人好像差了点儿味道。

    他自己本人是非常羡慕其他浓烈的信息素气味的。

    顾晔却说不会,说他的就很好闻。

    如果不能闻到信息素,那那个时候顾晔就是骗他的。

    顾晔沉默。

    他骗江宝晨的次数何止一次两次。

    “你没看医生?”江宝晨回头看他,“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这些,如果一开始你就跟我说,我会带你去看医生,给你治病。”

    “治病?”顾晔跟Omega对视。

    那一眼,仿佛穿过了着长达十年的时光间隔,仿佛两人不是身处于豪华的套房房间里,而是站在了狭窄恶臭的巷弄里面对面,余晖落下,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少年Alpha恼羞成怒,迁怒在富家Omega小少爷身上,恶言恶语相向,甚至还挥了拳头在凶恶的警告。

    现在来看,那只是窘迫,在维护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心罢了。

    有一个人喜欢自己,对方漂亮、娇生惯养,尽管是Omega,尽管是一个骄纵、任性的不知人间疾苦的豪门小少爷。

    但那也是顾晔从小到大、接收到的第一份来自别人的感情。

    “江宝晨。”顾晔说:“我从来不觉得我没有易感期、不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是一种病。”

    江宝晨露出些不可思议的神情!尽管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但顾晔说的这些,还是让他整个人为之一振,来了精神和力气,“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Omega。”顾晔不敢再看江宝晨了,他移开视线,“我也讨厌是Alpha的自己。我曾经庆幸我自己没有易感期,不能闻到Omega的信息素,我以为那是我自己努力和坚持的结果,因为我抵触和排斥,所以心理反应影响到了生理反应。”

    江宝晨紧紧的抿着嘴唇,突然笑了一下。

    笑容复杂,像是看开,又像是泄掉了全身所有力气后只感到虚无和荒唐。

    顾晔为什么要说这些。

    他到底知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些既不是解释也不是理由,只是全盘否认了十年前拥有过的过去。

    那些第一次喜欢,第一次喜怒哀乐所有情绪被人牵动的经历,原来都是一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