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林早上赶过来的时候停得急,SUV半个车在车位外,也幸亏私人医院不是随便谁都能来,车位空得比较多。
贺靳林给江宝晨开车门。
江宝晨坐上去。
贺靳林又弯腰给他系安全带。
江宝晨在贺靳林凑近的瞬间浑身都紧绷起来,垂在身侧的手也握成了拳,甚至腺体都好像有在隐隐刺痛。
但等好友退开,一切压迫又如潮水褪去。
独有江宝晨背后的冷汗真切存在。
“怎么了?”贺靳林看他脸色好像突然不好起来,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触手冰凉,“不舒服吗?”
“没有。”江宝晨摇头,又朝贺靳林笑一笑,撒娇一样勾住他的袖子,“大贺,你想带我去哪儿啊?你那大平层?”
贺靳林说:“回贺家。”
江宝晨这下真愣住了,“贺家?”
这两个字,江宝晨已经好多年没从好友口中听到了。
多年前,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反正是在他家出事后,贺靳林也跟家里闹翻了。
贺靳林出来单干。
贺家长辈嫌他丢人现眼,好好的贺家继承人不当,要当什么模特、靠卖脸卖身体谋生路,扬言跟他断绝关系。
贺靳林也懒得跟他们废话,靠自己的本事在Model界大红大紫,风生水起,拍摄的国际一线杂志周刊垒起来都有几层楼高。
小时候抬头不见低头见,家里出事后,江宝晨也已经很多年没再见到贺家的伯父伯母。
本来最开始也劝,劝大贺别冲动,有什么心里话跟家里人好好说。
但贺靳林听不进去,甚至一点就炸。
江宝晨不想跟他吵就只能放弃。
这些年下来,江宝晨几乎没再听大贺说家里的事,怎么突然就……
“爷爷病了,老头子叫我今年回家过年。”贺靳林说:“我爸说,带你一起回去,爷爷挺想你的。”
江宝晨一下急了,“贺爷爷病了啊?严不严重?”
“嗐,小毛病,只是年纪大了家里人大惊小怪而已,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江宝晨想起来,说:“贺爷爷以前对我可好了。”
“是。”贺靳林笑,“谁让一群毛猴子里就属你最乖最好看。同样犯了错,我们一个个在院里蹲马步腰酸腿痛,就你在爷爷腿上坐着、抱着个大芒果啃,糊一脸。”
江宝晨也笑起来,“都是你们带坏我。”
贺靳林说:“可别,哪一次闯祸不是小祖宗你的主意?我跟大丁子全是受害者!”
“啊对了,丁子呢?过年回来吗?”
“年后回来,带女朋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