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皱皱眉,脑中思绪万千。
她想着是不是自己哪里表现得不对劲,才导致这样的误会?眼前的女人狡猾多端,是个训练有素的人,她是个探索人心的高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说是和自己合作,但利欲熏心,有可能会有别的想法——比如,借着美色笼络自己。
纤细的手指在透明的玻璃杯上轻轻敲击,许言略略出神。
用小时候那么一点恩惠交情没有动摇这个女人的贪念,她们仍旧是被纯粹的利益牢牢绑定的两个人。
可是——
许言抬眸,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和一个男士聊得眉飞色舞地周鹿鸣,眼神定在她粉色的、绽开了笑容的嘴唇之上。
很柔软,很甜美。
许言被自己心中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别开眼神揉揉眉心静了静。
“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旁边的孙韧关心问。
“不用,我只是被风吹有点头疼。”许言皱眉,摆摆手。
孙韧脱下西装外套,打算给许言披上,但是发现许言已经穿着一件外套,再穿一件就有点奇奇怪怪了。于是顿住了动作,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气的确很快阴沉了下来,还不知道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凉风,吹得顶棚遮阳伞摇来晃去。许言看见周鹿鸣停下舞步,朝着自己款款走来。纤细的可以当做武器的高跟鞋哒哒有节律地踩在松软的草地上,周鹿鸣伸手搭在许言的肩头,小鸟依人地放软嗓音说,“许言,陪我跳一支舞呗。”
嗓音酥软柔和,撩得许言心中酥酥麻麻地,好像过了一道电。
周鹿鸣又贴近许言的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有发现。”
许言跟着她起来,风居然很配合地停了,乐队重新奏乐,周鹿鸣领着许言进入舞池。
“哎,总算暂时逃离了那群男人。”周鹿鸣有点疲惫地叹口气,将手搭在许言的肩头,饶有意味地瞧着她,“你刚刚和孙韧聊了什么?”
她注意到许言和孙韧呆了很久,甚至观察到孙韧想要给许言披衣服。于是忍不住走过来带走许言,她才不想让许言披上臭男人的外套!
周鹿鸣的手慢慢挪到了许言的脖子边,虚虚实实地搭着。许言舞步不熟,只能勉勉强强跟着,担心会踩了周鹿鸣的脚,就像她踩了别的男士一样。
“你有什么发现?”许言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