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刁婆子和刁铁柱争先抢着瞎眼妇人怀里的包袱。
包袱被抖开掉出两锭银子,刁婆子见钱眼开红了眼:“我就说罢,我就说郁枝是狐媚子,不然银子哪来的?”
“银子,还我银子,那是枝枝的嫁妆钱!”
妇人扑上去抢,奈何目盲,被刁铁柱蒲扇般的大手推在地上。
“阿娘!”
人到家门口,郁枝脸色煞白。
刁铁柱这一推没想过会将妇人的头磕在石阶。
血水流出来,这对破门明抢的母子终于晓得怕,急慌慌拿了银子就要走。
“别让他们走……”郁母颤声道:“银子……银子……”
“阿娘,阿娘你的头……”
这一刻,郁枝气狠了自己的无能。
流水巷阴暗狭窄,轿子都抬不进来。
矜贵的四小姐默然无声地走在小巷,走了片刻,不确定道:“这是她住的地方?”
“是的,小姐。”
魏平奚一阵沉默。
惊讶腐朽里开出一朵美艳娇柔的花,又不免为这朵娇花活到如今感到佩服。
安静的流水巷渐渐有了嘈杂声,凝着眸子听了会,她步子忽然加快。
用来打人的细竹竿脱手,郁枝被推搡倒地,洗得干干净净的衣裙沾了泥土。
动静闹得大,这么久了都没人出来制止,显然没人在意这对母女的死活。
刁婆子从最初做坏事被发现的心虚中缓过来,她胳膊挨了狐媚子一下,眼珠子转着,恶向胆边生。
刁铁柱早馋郁枝的美色,得到亲娘的默许,朝郁枝步步逼近。
小院的门被刁婆子拴好,郁枝见势不妙身子不住往后缩:“你别过来!”
听到这话,魏平奚心一颤,一脚踹断挡在门内的木栓。
砰的一声。
木屑飞扬。
这个节骨眼刁婆子没想到会有人来,当场吓白了脸。
刁铁柱裤腰带解到一半,闻声骤然回头。
小院一片狼藉。
翡翠玛瑙看得暗自心惊,再去看小脸雪白满眼惶惶落泪不止的郁姑娘,怜惜顿起。
郁枝以为自己还得死一回,看见魏平奚的第一眼她浑身发颤:“四小姐,四小姐救救我们!”
那声“四小姐”流入耳,魏平奚滔天的怒火有一瞬停滞。
薄唇微抿,她指着吓软了的刁铁柱,俯下.身来柔声问道:“莫慌,他碰你哪了?”
郁枝看了眼晕死过去的阿娘,有心要刁家母子得到应有的教训,又怕说错话惹得四小姐误会她身子脏,到底选择实话实说。
她摇摇头:“他没碰着我,可他想,他想欺负我……“